“急什麼,這才過了半個時辰,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先聽完這場戲也不遲。”
綠兒還想說些什麼,被一夥計拍了拍肩,綠兒回頭兒,正巧看見流爺在夢園門口處,對著她搖頭,也就隻好作罷。
這一場戲,說完也快,還沒半刻鍾便沒了。
音寂見那人退場,這才讓綠兒將纏頭拿了出來。
瞧一眼身邊兒意猶未盡之人,音寂輕笑。
“這位公子,能否告知那末子在何處?”
身邊兒瞟一眼音寂,那眼神兒跟看白癡一樣,沒啥區別。
這音寂還未惱,綠兒瞧了那公子的神情,就有點兒惱了。
“你這人到底什麼個意思,你知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綠兒就被音寂給訓了一頓。
“綠兒,不許無理。”
綠兒皺眉,瞧著那公子哥兒,不由一陣冷哼。
音寂趕忙跟那位公子道歉:“新買來的丫頭不懂事,還望公子不要生氣。”
那公子本來是不願意說的,可見音寂這般模樣,語氣也好了許多。
“無妨無妨,剛才台上的就是這夢園的名角兒末子,方才那戲沒唱個完全,聽人說,是東西丟了,也不曉得丟了啥。”
音寂瞧一眼手中纏頭,嘴角是恰到好處的謝意。
“多謝公子。”
說完朝轉身來到了後台,路上綠兒瞧著音寂,心裏憋著的氣兒總算是倒騰了出來。
“小姐,方才為什麼不讓綠兒開口,那人也太不識相了,你可是宰相的掌上明珠,這委屈吃的也太虧了。”
音寂將手中的薑糖遞給綠兒,表情多少有些生氣。
“綠兒,我說過多少次,你我都不過是普通人罷了,哪裏有什麼等級之分,更何況,我是去求人家,說與不說是人家的權利,我們由不得必須說出來。”
“可……”那人的表情明顯是覺得音寂白癡,她能不上麵說道嗎?
“小姐,你就是脾性太好了,由著旁人欺負。”
音寂瞥一眼綠兒,再說下去,她可就真的生氣了。
綠兒這下子當場就住了嘴。
正當音寂想走進後台的時候,卻被人給攔住了。
“這位姑娘,後台是不得旁人入內的,這是規矩。”
堵在後台的茶水小哥兒,瞧著音寂還算平和,說話也客氣了幾分。
“姑娘要是想找什麼人,可以到聽戲的地方等著,我為姑娘傳達就好。”
音寂將手中纏頭遞到茶水小哥兒麵前。
“那麻煩小哥兒了,今兒在街上拾了一條纏頭,看上麵繡的字,是末子的,麻煩小哥兒給末子通報一聲兒,就說有一姑娘拾了他的纏頭,在聽戲的地方等著。”
茶水小哥兒望著纏頭上的字,一雙眼睛當即就變成了笑意。
“原來姑娘是來還纏頭的,是小的冒犯了,小的這就帶著您後台找末子。”
末子可是他們夢園的台柱子,怎可輕易就去了那聽戲的地方見人?
音寂笑著將纏頭放進了袖中。
那茶水小哥兒進去沒多大一會兒,就出來了,身邊兒還跟著一個人。
那人一見音寂,也顧不得臉上還有油彩沒有擦幹淨,露了一半臉就出來了。
“聽茶水小二說,姑娘撿著了我的纏頭,可否讓我瞧一眼?”
音寂瞧著那殘缺的油彩,將纏頭遞給了末子。
“您瞧瞧,可是您的纏頭?”
末子接過纏頭,瞧著纏頭上繡的字,點點頭,那厚重的油彩都蓋不住末子嘴角的笑意。
“是了,是了,多謝姑娘能夠將這纏頭送來。”
今兒他瞧著天氣不錯,就想瞧瞧那行當鋪子裏的裁縫給他做的行頭怎麼樣了,纏頭是他一直裝在袖子裏不離身兒的,結果出來的時候,隻顧著行頭,忘了纏頭,也就讓纏頭從袖子裏掉了出來。
這等到準備上台唱戲的時候,末子才發現纏頭沒了。
這纏頭雖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可是對末子卻相當重要。若不是因為要唱戲走不開身兒,他早就去尋了。
音寂依舊笑著:“無妨,無妨,隻要是您的纏頭就成,隻是下次您可要小心了,看的出來這纏頭對您很重要,別在丟了,不然可苦了台下看戲的人。”
末子聽了這話,笑出了聲兒:“往後定然不會了,不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