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頭朱砂(2 / 2)

居易麵色一黑,王爺這是嫌棄他?

瞧著白亭緩緩離去的背影,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兒,居易當即就追上白亭,看著白亭,一臉笑意,怎麼看怎麼討打:“王爺,你是不是喜歡上了紫微?”

白亭不近女色多年,每次去喝酒,也不同旁的那些公子哥一樣去青樓喝花酒,反而常去一家小酒館兒。

如今卻對紫微這般照顧,難道不是心中喜歡?

白亭瞟一眼了居易:“看來你是在我身邊兒做侍衛做的膩歪了,既如此,我便告知管家一聲兒,讓你去廚房當差如何?”

居易扯眸,嘴上笑意僵得厲害,果然主子的心思不能亂猜。

“爺,不用,不用,我不說了還不成麼,我留在身邊兒保護爺就成。”

白亭本不想理睬居易的,奈何懷裏的丫頭被一陣冷風吹得打了個哆嗦。

回頭看一眼居易:“將我的披風解開,蓋到紫微身上。”

居易聽了,當即就解開白亭的披風蓋在了紫微身上。

一路直到王府。

白亭將紫微輕放到床上,小心蓋好被子,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酒醉昏睡的紫微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正準備離開的白亭的手,口裏還說著醉話:“爺,別走。”

白亭回眸,委坐在紫微床畔,也不管自己那身兒髒穢的白衣,輕輕將紫微的手拿起,放進被子裏,伸手撫平那睡夢中還緊皺著的眉頭,聲音溫柔極了:“好,我不走,就在這兒陪著你。”

睡夢中的人兒仿佛聽到了白亭這句話,也不曉得將他當做了誰,嘴角淺淺掛著笑意。

也就是這一舉動,讓白亭痛了眸,修長指骨撫上那張皎潔清秀的顏容。

這丫頭其實長的不差,笑起來很好看,若是不被紫微堂堂主收養,或許會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姑娘,過些自己的小日子吧。

白亭抬起那隻被紫微握上的手,微晃的燭火下,那雙棕色瞳仁流露出一股哀傷。

方才一握,白亭能感受到紫微手上的老繭,這當是受了多大的苦。

如月中天,當月光照進房間的時候,白亭這才起身準備離開,臨走時,他親自為紫微掖好被角。

剛走沒幾步,就瞅見了居易。

白亭皺眉:“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居易將披風覆在白亭身上:“這不是擔心爺嘛,換洗的衣物都已經準備好了。”

白亭點點頭,同著居易朝著自己臥房走去。

剛推門,正當白亭準備進去的時候,突然回眸看一眼還未走的居易:“居易,明兒你早起些,到醫館兒裏抓點兒醒酒的藥材。”

居易不解:“爺,家裏不是有麼,還用得著買?”

“那些藥材放了有兩三個月了,藥效不好。”

白亭望一眼紫微所在方向,那丫頭喝了那麼多的酒,明早兒定然會難受的打緊。

居易點點頭,就走了,到了看不見白亭的地方,才敢抱怨:“藥材被保護的好好的,藥效哪裏會不好,分明是擔心紫微,爺也真是的,非要藏著。”

藏著不藏好點兒,明眼人誰看不出來。

雖是抱怨,但居易還是早早出門去醫館買了些醒酒的藥材。

這剛一回來,就見著白亭在王府門前等著他,趕緊上前:“爺,這麼早的天兒,你怎麼起來了?”

白亭接過藥材,徑直朝著廚房走去:“我怕你們熬不好。”

居易撇嘴,一臉的不滿,說話也是滿滿的醋味兒:“爺,你還沒對我這麼好過呢。”

哪一次居易偷喝醉了酒,白亭不是把他給踢出王府的,這親自熬的醒酒湯更是不可能的事兒。

白亭回頭,瞧著居易:“你剛才說的什麼?”

居易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當即扯笑:“今兒天兒不錯,爺,我的被褥還沒來得及曬,我先行一步。”說完,就不見了人影。

白亭瞧著居易離開的方向,嘴角斜勾,眸眼微眯,當他真沒聽見居易說的什麼?看來,過幾天是時候讓居易去廚房曆練曆練了。

紫微房間內,白亭端著剛熬好的醒酒湯推門進去,就被一陣哭喊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