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我在。”
骨節分明的手覆上那雙不安的柔荑,盡管心中有痛,江秋還是一遍接連一遍的安撫著睡夢中的嬌人兒。
直至夜深,不安的人兒熟睡過去。
“你是誰?”
莫晞是伴隨著初陽醒來的,這一覺她睡得踏實,睡夢中還隱隱約約感知到阿郎回來了。
“醒了?”
江秋抬眸,惺忪睡眼還昭示著昨夜他睡得不好,起身之間,骨頭都哢哢作響,宣示著不滿。
“你是誰?阿郎呢?”
莫晞也不接江秋的話,隻是盯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人。
明明昨晚睡夢中,她聽到了,阿郎的聲音,怎麼現在哪哪都不見阿郎的身影。
難道,她隻是做了夢?
“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這個清晨,兩人的話簡直是驢唇不對馬嘴,可卻意外的和恰。
“這是哪兒?”
環顧四周,莫晞確定這個房間裏的擺設,不論是做夢還是現實,她都沒有見過。
“這……”
江秋剛要開口回答,房門就應聲被敲響了。
“姑娘,您醒了嗎?藥熬好了,您該吃藥了。”
不等莫晞答應,江秋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將房門拉開了。
“王……”
端藥的手明顯有些發抖,藥在顫抖中灑落了幾滴。而端藥的奴仆並未發覺江秋那雙墨色眼眸中的不滿。
“你可以離開了。”
幾乎是搶奪似的,江秋將藥端在自己手中,連帶著聲音也有些不滿。
真不曉得,將軍到底是怎樣調教這裏的奴仆的,大驚小怪的,沒有一點兒穩重勁兒。
“藥好了。”
又依坐在床畔,江秋的手輕輕攪動著湯藥。
“大夫說,你身體虛弱,又有了身孕,必須吃藥,這是安胎藥,你若是不吃,你腹中的胎兒,就保不住了。”
湯勺盛著安胎藥送到莫晞嘴邊兒。
莫晞並未曾拒絕,隻是接過江秋手上的湯藥。
“我自己來。”
看著莫晞老老實實的將湯藥喝完,江秋眸眼微彎,他不會告訴她,他方才說的後半句是假的。
“這裏是哪裏?”
將空碗遞給江秋,莫晞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顯得疏離。
“將軍府。”
“就同夏朝接壤的那個將軍府?”
江秋點頭。
“是。”
“嗬~難怪。”
薄唇微彎,眼眸中是難以掩藏的譏諷。
“明明是自己昏庸無能,保不住自己的王位,卻又不願脫離榮華富貴,不惜用美色去換求自己的王位,這樣的有施國王真是渣透了。”
側眸望一眼江秋,眸中不缺的是冷漠。
“你們的王呢?我要見他。”
“見他做什麼?”
江秋順著莫晞的話詢求答案。
“自然是讓他放了我。”
“那他要是不放呢?”
瞧著那紋理清晰的木碗,墨色眸眼的深處蘊藏著無人可知的情緒。
“憑什麼不放?”
莫晞實在想不出江秋不放的原因。論貌美,她算不得上乘,普普通通有幾分姿色,不過這在有施算不得出色,更何況,她已經嫁做人婦了,腹中還有了孩子。
“說不定這夏朝的王是看上了你。”
這話被江秋說的帶著幾分玩味兒,可若是仔細瞧他的眸眼,你就會發覺裏麵的真誠。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別說我沒有美貌了,就算我有,可我已經嫁為人婦。”
手輕撫那還有些扁平的小腹,那盛滿星河的眼眸中是江秋能瞧得見的柔情。
“更何況,我還有孩兒,就算夏國的王看上我了,可是我有了孩子,他不可能容忍我的孩子吧。”
誰會讓一個於自己不想幹的孩子分享他的榮華富貴?
“為什麼不可能?”
江秋反問。
這話說的,江秋笑了。
“公子,你還沒有成家立業吧。等你成家立業了就明白了,男人是不可能容忍一個不是自己的孩子的孩子。更別提,那個人是你們高高在上的王了。”
“那也不一定。”
江秋喃喃細語,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打掉她腹中的胎兒,他既然愛了,就要接受她的全部,包括孩子。
“就算退一萬步講,他接受我的孩子,我也不可能當他的妃子,我有我的丈夫。這個孩子,隻能是我同我丈夫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