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語,怎麼聽到最後,從撒嬌開始有了威脅的味道兒了?
“你威脅我?”
明明知道,他最放心不下她,還要拿自己的身子威脅。
“妾可不敢。”
吉瑪嘴角輕勾,笑靨如花。用沙傑的話來說,帶了些得逞的笑。
“你有什麼不敢的。”
都偷偷跟到他車裏了。
說著,沙傑就往車外走。
“你做什麼?”
吉瑪一把抱住沙傑的胳膊,像個張牙舞爪的小獸。
“能做什麼?”
輕拍吉瑪的小手,他很是無奈。
“自然是讓士兵快馬帶幾個穩婆過來。”
瞥一眼那有些窘迫的麵容,沙傑笑,這丫頭,來的匆忙,定然什麼都沒有帶。
吩咐了些事情,沙傑便帶著吉瑪來到了南邊兒的戰場。
這場仗本來就不是很難打,尤其有沙傑坐鎮,那些小部族自然也萎靡了不少。
本來一切可以順順利利的,可結果總是那麼的出人意料。
誰也沒有想到,最後一次敗北投降的小部族,突然來了一場偷襲,而且就連沙傑都沒有防備。
最後一場仗,幾乎是兵力對兵力,南夷的士兵,損失慘重,沙傑這身上也添了不少的傷。
“丫頭,等著我,很快咱們就可以回家了。”
在熟睡的人兒額上落了一吻,沙傑抬眸望著身邊兒的士兵,什麼都沒有說,就離開了。
這一次仗必須速戰速決,前些時日巫醫說過,吉瑪這次胎位不正,再加上野外行軍更使她營養不良,在這裏生產,恐怕會出事兒。
後來,吉瑪怎麼也沒有想到,她一直擔心他出事兒,卻不是他,出事兒的是她。
沙傑一走,沒過多久,吉瑪就被生產的痛給疼醒了。
一直在吉瑪身邊兒的士兵,準備告訴沙傑,卻被吉瑪勸阻了。
“我不想給他增加負擔。”
本來就是她任性啊,她怎麼可以在此時給他施壓?
一切就像預料到的一樣,吉瑪生產時身子虛弱,好不容易誕下了一個男嬰,可產後大出血,怎麼也止不住。
“你回來啦?”
吉瑪望著來人,嘴角帶笑,可臉色卻比紙還要蒼白。
她一直在撐著等他,用最後一口氣兒。
“恩,我回來了,丫頭,仗打完了,我這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墨眸中隱隱有淚光。
“等你養好身子,我就帶你再去一趟景安,看看那裏的玫瑰花,好不好?”
她笑。
“好啊,可是我不喜歡那裏的玫瑰,我喜歡石玫瑰。”
多好,它不會凋謝。
“王啊,我聽老人們說,黃泉路又陰又冷,先前總是你替我先走,如今也該我替你先試一遭了。王,你知道的,我喜歡玫瑰花,等我走後,你一定為我建一座最美的陵寢好不好?我相信,王一定可以的,空中花園你都建成了,什麼都會好的。
孩子,你就替我照顧著,還有……”
話未盡,撫摸著那雙墨眸的手,突然落了下來。
沙傑輕擁著吉瑪,朝著營帳外走去。
“好啊,隻要你喜歡,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