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能否手下留情?誠然為夫的耳朵確實好手感,卻也架勢不住姑娘這般折騰。”
澤淺估摸著,他的耳朵如今應該早就紅了。
“呸,不要臉。”
誠然,泉螢知道自己是有些任性了,但有澤淺的包容,這也算不得什麼。
更何況,澤淺要比她更不要臉。
“為夫確實不要臉,不然怎麼能娶的到姑娘這般貌美如花的女子?”
這下子,泉螢臉紅了,這剛剛準備繼續小動作的手也一下子老實了不少。
“澤淺,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抬眸望一眼天色,天暗蒙蒙的,曾經的棕色樹幹如今早已經變成了一副水墨畫。
“在這麼下去,我們會不會有危險?”
山上時常出沒一些豺狼野獸的,他們又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女子,怎麼可能逃脫生天?
“快到了。”
瞅一眼不遠處的山林,澤淺道:“其實這個山裏根本沒有豺狼野獸,很平靜的,不過就是蚊蠅飛蟲多了些。”
這也算是安慰某個有些害怕,但是不願說出口的女子吧。
夜色已經暗沉的連樹是什麼樣子都模糊不清了,天邊兒的涼月正緩緩升起。
“到了嗎?”
這是泉螢不知道第幾次的發問了。
她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害怕了。
“到了。”
“真的?”
這些時候,他總是這麼說,她都已經聽疲憊了。
“真的。”
涼月已然升空,今兒是個好天氣,月色涼如水,映著這片山林,投過枝杈,落在地上,樹影斑駁成了一副佳作。
澤淺撿了一塊兒平地,輕輕放下背上的泉螢,望著她那張越發美麗的顏容,笑了。
“你看,是不是到了?”
“真的,好美。你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澤淺。”
眼前的景象,美的令人窒息,盡管她詞作上佳,在麵對這漫天流螢依附在流瀑之間,月光連片,蘭花同著茉莉剛剛露出新芽兒的地方,也難以來形容。
澤淺緊了緊泉螢身上的披風。
“無聊的時候閑逛,逛的時間久了,天也黑了,正準備回小院子的時候發現的。”
澤淺說的平靜,殊不知,初次見著這場景的時候,他更加的不淡定,如此美景,那時他就在想,等到有天他找到了心儀的女子,定然要同她一起看。
“澤淺,要不咱們在此過夜吧。”
泉螢側眸,就見澤淺望著自己,有些出神兒。
“你看我做什麼?”
如此美景,此時不看豈不浪費?
“因為你比這裏的風景更賞心悅目。”
一向隻有她說起情話來執筆成章,卻從未有男子對她說如此之話,不由得,泉螢小臉一紅。
這個假不正經的。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方才說些什麼?”
泉螢瞥一眼澤淺,心裏卻美滋滋的。
“真的要在這兒過夜?”
雖說這不遠處有個他曾經在此過夜過得山洞,到澤淺卻沒有想到,要泉螢來此過夜。
“這天寒地凍的,過夜的話,你就不怕著涼?”
“可是我不想離開。”
這樣美到令人窒息的場景,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再有,她不想離開,不想後悔。
“再說了,天寒地凍又不是什麼大問題,這已經開春多久了,天兒早就回暖了,更何況最近都沒有怎麼下雨,咱們撿些枯枝生火取暖不就好了?”
這番言論,看來他的姑娘是鐵了心的要在這裏過夜了。
“你就不怕蚊蟲?”澤淺瞧一眼泉螢:“要知道,這山裏的蚊蟲可不比家裏,都是一些有脾氣的蚊蟲,咬起人來可是很疼的。”
澤淺曾經聽過泉敬說,泉螢這姑娘向來是討厭蚊蟲的,一個夏天,就被蚊蟲咬到害怕。
誰料,人家泉螢特別大義凜然的說了一句。
“山裏的蚊蟲,有哪個是沒有脾氣的?疼很正常。”
這姑娘,變了,竟然為了一個風景,連蚊蟲都不怕了。
罷了,自家姑娘都已經這般說辭了,他怎能推辭?
“也罷,既然我家姑娘都這樣說了,我再婉拒,豈不是很沒人性?不過……”
伸手戳一下自家姑娘的額頭,澤淺道:“不過,被蚊蟲咬了,你可不許哭鼻子。”
“我才沒有這般嬌弱。”
既然已經這般打算了,為了此番美景,做些小小的犧牲,又有何妨?
“好。”
幸好,當初澤淺呆過的那個山洞,不僅可以抵禦些許嚴寒,更是看美景的絕佳好處,不然,他們或許就為此而後悔不已了。
見澤淺在一旁忙著鋪就安睡的稻草,泉螢不由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