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丫無語,院子裏卻傳來啪塔啪塔的走步聲。二人轉身望去,院子裏站著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大胡子也看見了“房”裏的人,幾個人同時呆住了。
石岩走下台階,伸出了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老沈,沈大胡子?”
“對對,你是陳,陳,……是石岩記者吧?我看電視了,要不……”
“沒嚇著你吧?白大嫂和孩子呢?”
據沈大胡子介紹,他當初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熊四帶了一幫人來,拷打是誰走漏了洞中消息,最後認定是他幹的,所以過來幾人將他一頓拳腳打昏在地,不料他因禍得福,爆炸生後他才被震醒過來,而其他人雖然得到武魁的關照,讓盡量躲藏在洞底,但仍然受到傷害,要麼被飛石砸傷砸死,要麼被爆炸的衝擊波掀翻撞死,不死也弄了個耳目失聰,半身殘廢,聽死了一半還多,最後剩三十幾個人,大部分還在醫院治療呢,而據傳武魁傷勢最嚴重,因為他在準備出洞的時候,爆炸生了……
一箭川生了這麼大的惡**故,立即驚動政府高層領導的注意,後來環保、公安、紀檢等部門相繼組成事故調查組,開進一箭川處理善後。最後鑒於一箭川獨特的地形地貌和豐富的自然資源,各部委形成一致意見,將一箭川由省級保護區提升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並要加以開利用,形成旅遊資源宣傳環保。
沈大胡子,上個月拆遷補償到位,白大嫂和大治、二治已於前搬到了新居,他今來一是拿點破家什,最主要的是想最後看一眼故居和生他養他的一箭川,這不他剛從山洞過來,現在要乘鄰居的驢車到新房去呢。大胡子臨走時給石岩留了新居的地址,大胡子就在龍滸灣向東二十裏的一個盆地裏,條件比這裏好多了也方便多了。石岩掏出五百元錢,塞進大胡子懷裏,這是給倆個孩子明年的學費,並祝大胡子一家新年快樂。
大胡子推著讓著摸著淚才裝上了錢。石岩和黃二丫告辭出來,他們要去礦洞看一看。
路上,他又接到背頭的電話,背頭在電話中:“我明就去老家了,在家裏轉一圈然後就就回來。回來到你家過年去,給三爺和三媽媽拜年。然後,過完年,咱倆一起去看看拐二爺和二丫,順道去一趟一箭川……去一箭川看看白大嫂和孩子門。”
掛了電話,背頭又打進電話:“別忘了,代問三爺,三媽媽好。也別忘了去一箭川的事。最近我一直夢見我整都在那個水渠裏爬著,累死了……”
象征金油水公司強大勢力和土地範圍的圍牆已經全部拆除,幾個媒廠和礦渣石料的場地已經全部清除幹淨,金油水公司的“辦公大樓”住上了另一批人,有些是環保站的,有些是地礦局的,也有幾十個是一家旅遊開公司的。
石岩和黃二丫走到原先的礦洞前麵,這裏已經將碎石清理,洞口依然張著,門口有一個拿著紙和筆的夥子一會兒閉目沉思,一會兒搖頭晃腦,睜眼看見麵前的石岩,問道:“知道這裏的故事嗎?”
石岩問幹什麼?
夥子:“我正在收集一些當地故事,準備彙編成冊,等將來給遊客提供和介紹。”
石岩下意識的問:“有什麼故事?”
夥子:“以前,在一箭川出沒著一夥強盜,占山為王,掘洞為寇,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神出鬼沒,穿行在箭梢嶺、虎頭崖,夜行曉宿出入於這盤龍洞、箭道河……”
石岩打斷夥子的玄幻之:“你想不想聽一個新故事,一個真實的故事……”
遠處,黃二丫從盤龍洞旁的山坡上采摘了一朵橘黃色野花,插在洞旁石壁的縫隙裏,旁邊掛著那條紅色的絲巾。花雖然嬌嫩,但努力舒展著枝莖,迎合著悠悠蕩蕩、絢爛鮮豔,猶如一朵粲然怒放的紅絲玫瑰,向盤龍洞周圍的白雪及其大地釋放著自己的芳菲。
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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