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再一次醒來後發現,自己被幾個乘警、列車員及其列車長圍在中間,隻聽一個人說:“……那你說怎麼辦?”。另一人說:“能怎麼辦?回去時把他捎上唄”。“要是一個神經病可怎麼辦?”一個尖嘴列車員說。“你才神經,剛才祁南幾家精神病院都查過了,沒有丟失病人”。接著另一個人說:“不會是個傳染病患者……”。剛才那女人厲聲喝道:“嚷什麼嚷?”,接著大家都不言語了,都盯著石岩看。這一看,有一個列車員馬上推推身邊的女伴說:“哎,他醒了哎”。
於是兩個乘警馬上站在他的身後,兩手做著撲擊的準備,那女列車長問道:“你是那裏來的”。石岩張口說:“祁南醫院”。旁邊一個列車員說:“你說話啊,光張嘴幹啥?啞巴?”
列車長再問:“到哪去?”石岩說:“靖北”
“別問了,別問了,肯定是個逃票的”又是那個尖嘴女人。
石岩“霍”的一聲站起來,對剛才那個出言不遜的女人怒目而視。嚇的那女人“媽呀”一聲怪叫,躲進人叢不敢出聲了。
其他幾個列車員也分散開來準備發車……
一整當當當的鈴聲伴隨著一聲聲尖銳刺耳的哨音響後,列車緩緩的駛離了站台。列車漸行漸快,漸行漸遠,不一會就將祁南遠遠的拋在了腦後……
陳實哥,等等我,我來了——
石岩再次陷入沉思……
不知不覺間,剛才圍在身旁的哪些乘務員再次聚攏過來,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列車長看來心情不錯,也加入到戰團,問石岩是幹什麼的?到哪裏去?
石岩急了,盯著列車長拿手比畫著,幾個人不明所以,於是石岩在桌子上寫下一個“筆”字。
列車長馬上吩咐:“找紙和筆”。
拿到紙和筆,石岩馬上提筆,刷刷點點寫下了下麵的字:“我叫石岩,警報社記者。本來在祁南醫院住院,因同事要開追悼會,所以上車……順便坐你們的車回報社……”
列車長問:“有證件嗎?”
石岩看了看身上的病號衣褲,一邊回答,一邊寫道:“沒帶”。
旁邊的幾個列車員開始唧唧喳喳的議論了起來,又是那個女列車員說:“列車長,不要信他鬼話,肯定是個騙子,逃票的,我遇多了……”
列車長看那女人一眼說:“小王,你去查一下祁南醫院有沒有這個病人,小何,給警報社打個電話,問有沒有這事?”
在這期間,幾個上廁所的乘客經過乘務室,聽見吵吵嚷嚷的,便伸頭來看,看完有回的,也有繼續看的,於是那節車廂的人都知道乘務室有一個精神病院出來的神經病,所以人人都湊過來看。
其中有一個長發乘客左看右看後說:“這就是那個警報社記者,我曾經當作代表到醫院看望過他……就是他,沒錯,哎,我說,各位有沒有今天的《警報》?”,列車員說:“這是從祁南始發的列車,回來時才有《警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