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手足情生死相別何堪以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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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岩幹涸的眼睛再次滲出淚水來。
他的淚應該已經在夢中流幹了，但他仍然止不住的往下掉淚渣子。
啦！明就是陳實哥的追悼會。我還躺這裏幹什麼？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他張嘴狂呼，喊了半，才現自己的嘴巴是張不開的，怪不得別人聽不見我的話聲。他調息運氣，試圖動一動身體，但所有的骨骼經絡、七筋八脈象被人踩了製動刹車一樣，絲毫動彈不得。
問題嚴重了，是不是得大修一番？他想起時候跟一旦叔學習過的吐納之術，所謂的衝關導脈法。試驗了幾遍，沒有什麼效果，胳膊腿仍然象長在別人身上的一樣，用不上氣也使不上勁。但讓他欣慰的是，粘連的嘴唇能張開一條縫了。
馬田民直到中午過後，才提著一箱牛奶闖進來。跟馬田民一同進來的還有他在警報社當司機的老鄉豐，後麵跟著一個嘴唇上布瞞絨毛的夥子。司機豐到石岩的病床前看了一眼，歎息一聲轉身離開，馬田民拉著夥子站在石岩麵前，禮節性的給他們做了個介紹。
馬田民：“石老師的事，你應該比我都清楚了，你要盡心盡力的照顧，不能有半點差錯，更不能讓他有不舒服的地方，知道嗎？”然後指指夥子：“兄弟，這是剛到報社的實習記者，姓楊……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一旁的夥子剛要開口話，馬田民一揚手，做了個阻止的手勢：“沒有時間聽你介紹，石岩，你叫他楊好了……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你知道的，我不能不送送陳實兄弟啊！……楊，操點心啊”。完，在楊點頭哈腰的護送下與豐轉身離去。
幾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就在此時，病床上的石岩奇跡般的舉起了一隻胳膊，伸向門口。
楊從屋外返回來，對著石岩做了一遍自我介紹：“石老師，您好！我姓楊，叫楊宵，警報社記者……”後麵了些什麼他已經忘了，隻記得他警報社記者的時候就象自己是國家主席一樣驕傲自豪，後來，在他朦朦朧朧半醒半睡的時候，他老是聽見楊給進出的護士、大夫及其前來探望他病情的老百姓，職工學生重複著：“我是警報社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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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就是陳實哥的追悼會，明，明……我還躺在床上，不能最後送他；警報社的車來了，卻沒有帶走我；連馬田民也決絕的丟下了我，還有背頭、窯主、魏靜……他們怎麼都不問一問，我是最應該參加他追悼會的人啊，是他救了我，難道我就不能最後送他一程嗎？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