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心生退卻的時候,突然聞見一股夾雜著濃烈的硫磺、鹽酸等化學的腐臭刺鼻的味道。
汙染源?
雖然是徒勞,但他仍然努力睜大眼睛,並放慢腳步,向前搜索,就這樣,從他聞見惡臭到他被一條嘩嘩做響的河流攔住為止,他足足耗去了二十分鍾時間。
在手機微弱的光線下,眼前流淌的“河水”呈褐綠色,這條“河流”一頭伸進金油水公司圍牆內,一頭紮進旁邊的箭道河。
這要是在白,肯定會看到河麵上分明的涇渭河道來。
石岩看看地形,現廢水穿出圍牆時,兩邊都做了水泥管道處理,借著手機的光亮,他度量了一下,這個水槽的寬度足有三米左右,如果不借助外力,單步跨越或者雙腳起跳,都不可能越過去,如果地形好一點,有一段助跑的場地,他自信可以輕易跳過去,但是,所有這些都不具備,而且這是在晚上,光線不好,萬一弄不好,掉進去可不是鬧這玩的。
石岩強行按下了拚命一試的衝動,再次伸長胳膊並按亮手機,前傾著身體向前張望。
在手機朦朧的光線映照下,龍頭一樣的圍牆,在水渠前二米見方處,突然鑽入山體,與山體相銜處是一個貌似鈍角三角形的拐彎。底部,隱約可見一個黑色的牆洞,石岩推測那可能是一個流水的涵洞,涵洞裏麵,是否就是“金油水”的廠區他就不得而知了,可以肯定的是,裏麵一定會別有洞。
電話響了,他急忙捂住擴音器,左右瞧了瞧,什麼也沒有看見,隻聽見一片轟然做響的流水聲後,才將電話接起。
“石岩,我聽報社的人陳實不見了,是不是真的?”
“大王師嗎?你到報社了?”聽見是大老王的聲音,和他詢問陳實的事情,想起連續兩來的遭遇,石岩鼻子不由的一陣酸,不好什麼,隻好問大老王一路平安嗎?
“問你了……報警了嗎?”話筒裏傳來大老王不耐煩的聲音。
石岩開始摸索著往回走,一邊思索著如何回答大老王的問話。支吾了半才:“還,還沒……啊呀……”
就在他邊接電話邊往前走的時候,一個不心一腳踩空,隨著石頭的宕然入水聲,他的身體失去重心,陡然順著河壁向下滑去,在下滑的那一瞬間,他本能的用雙手緊扣兩邊的岩石,就在他等待著葬身箭道河的時候,腳底踩到一塊石頭,下滑的度戛然而止。
雖然沒有掉進河裏變成水鬼,但是,半躺在沙坡上的石岩就像已經死去多時的人一樣,半才緩過勁來,心頭不免襲過一陣陣的後怕,隨之而來的是肩膀、臀部、腿部及其雙手鑽心的刺痛,他交換著雙手在左右手臂及其大腿摸了一下,感覺到處都有一種粘乎乎的東西,毫無疑問摸到的是鮮血無疑了。
奶奶的。
石岩是一隻旱鴨子,聽著腳下咆哮的河流聲,他越想越怕,怕自己體力難支,無法攀越身後的河堤,最終變成一具僵屍枯骨;又怕自己萬一失腳,同樣難逃萬劫不複的下場。
不,我要活著上去,我還要救哥哥陳實呢,我不能坐以待斃,對,向背頭求救,電話呢?
直到此時,石岩才現抓在手中的手機不翼而飛,急忙在幾個口袋裏尋找,沒有。剛才還在接聽著大老王的電話來著,肯定是自己掉下來時不見的。他彎曲著雙腿,輕輕的跳了一下,試驗腳下石頭的牢固程度,在原地感覺不到石頭的晃動,幾乎可以用昂然不動來形容石頭的穩固性,但是,當雙腳稍稍前移動半寸,腳下的石頭便開始前後搖晃起來,同時聽見腳後流沙碎石宕然入水的聲音。他不敢再玩花樣了,慢慢蹲下上身,伸出雙手在兩邊摸索。從雙手觸及的石麵估算,救他性命的石頭長寬均不足尺餘,這又讓他無端的生出一身冷汗來,就在他懊悔不迭的時候,指尖在石頭逢裏碰到一樣東西,不由的一陣狂喜,脫口喊起了“上帝萬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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