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尋蹤覓跡 單兵探汙源 指天罵地 老翁說根由(1 / 2)

第八章(1)曲徑通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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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岩稀哩糊塗灌下兩碗白大嫂新做的麵條後,就急三火四的準備催促背頭上路。到一箭川的街道上尋找“走失”的陳實,叫了兩聲“候哥,候老師”不見回音,轉頭現,背頭飯吃到一半就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

他也不忍心叫背頭了,知道他這兩過的也不輕鬆,再著,和背頭一起出去目標太大,在沒有找到陳實之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不生事,想到這裏,石岩拉過那條昨晚自己蓋過的被子,蓋在背頭的身上,到院子裏找白大嫂和大治弟兄兩人,準備給他們打個招呼,四處尋了一圈,沒有現人影,隻好獨自走出了白大嫂家的院門。

太陽噴射著白花花的陽光,遠處山峰上的樹木呈現一種灰白色,不用細看,樹葉肯定是耷拉著腦袋的,牆角的影子顯出重重的重影,一閃一閃的,像一個刷新頻率不達標的監視器一樣,晃的人眼暈,看了一會兒,石岩的兩眼就開始變的生疼生疼的,像有一雙手在大腦裏撤著眼球往裏拽的感覺。猶豫再三,他還是轉身走進屋內,從采訪包內抽出一頂遮陽帽和一副太陽鏡戴上。

那條叫做“街”的巷道和遠處的山林一樣,靜的出奇。石岩一路走過,身後總會傳來隆重的腳步回響聲,有那麼幾次,他都懷疑,是陳實氣喘籲籲的趕了上來,在久等沒有拍肩膀,摟脖頸的動作生後,他不得不斜乜身後,才看到一個戴太陽鏡和遮陽帽的影子,如影隨形緊跟了他,每當那時,他都會無端生出一層煩惱和擔憂來,為那個被他叫作哥並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結拜兄弟陳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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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一箭川的巷道狹窄而深長,蛇一樣向兩頭延伸出去,路麵上的坑窪地段有雨後沉澱的淤泥,上麵映著深深的車轍痕跡,其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人走過去,衣袂掀動,帶起一片塵土。原則上,石岩這是第二次經過這條巷道,但昨晚是被司機大老王背著經過這條巷道,加之高燒昏迷,所以對於這條巷道的概貌他沒有絲毫印象。

陳實的電話仍然處於關機狀態,看看手機時間顯示,對照當前太陽照射的角度,他大致搞清了東西南北和目前所處方位。一箭川呈東西走向,東麵是出口,南北和西麵都有高聳入雲的山峰掩映,主要居民區坐北朝南,千溝萬壑彙集的溪流,從南山腳下轟然而過,隱隱有氣吞山河的氣概。

由於受疙疙瘩瘩的民房和各種灰白色灌木樹叢的阻擋,目之所及根本看不到陳實的影子,因此他極力想找一處山嶽或者高出樓房的地方,以便居高臨下,搜尋陳實的身影,憑感應,陳實肯定還在一箭川,而且就在他的附近。他邊想邊走,不知不覺轉過一個拐角,忽然眼前一亮,恍惚置身於現代工礦企業、城市園林。

從轉彎開始,巷道兩邊用紅磚砌起了高大的圍牆,右手圍牆的開口處掛著一塊木牌,上書“北倉庫”,左手麵的大門口同樣掛著木牌,上麵寫著“南倉庫”。順著南北倉庫的圍牆向前看,三百米遠的地方,一座用花崗岩砌起的大門擋住了視線,仔細看,門楣上“金油水鉛鋅冶煉化工廠”幾個燙金大字,在陽光下灼灼生輝。廠區的背景是一塊巨大的蒙了灰的綠,像人工絨布,髒兮兮貼在一箭川的正西麵。下麵在靠近廠區的地方,山峰就像一個害上儡疤頭瘡的人一樣,露出猙獰的灰白色岩石來,呲著牙,裂著嘴,準備隨時吞齧靠近前來的一切生物。

右手前方橫插出來一條胡同,通向北麵山坡的一個土坡,石岩決定到那個山坡上去看一看,也許能夠看出一點端倪來。

他剛拐進胡同,身後就有一輛大卡車呼嘯著衝了過去,接著是第二輛,第三輛……。想到這兩來他和司機大老王,背頭和陳實的遭遇,石岩壓了壓遮陽帽,加緊腳步向山坡走去。

山坡不是很高,看得出來是附近村民或者是金油水鉛鋅冶煉化工廠長期取土的所在,有半個坡已經被削平了,好在高度依然還在,站在上麵,雖然看不見“金油水鉛鋅冶煉化工廠”廠區樓房的頂麵,但對於其他一箭川民房的布局足以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