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得知醫院的這一決定後,思慮再三,第二次給陳實撥通了電話。陳實抽空趕到一處飯館再次見到黃二丫。
“抽空”看望黃二丫,這確實不假,一月後的陳實遠非剛進報社時的陳實可比。現在可以陳實已經是警報社的新銳,也可以是一匹黑馬。
《感冒就診,護士一針斃命》一稿的報道,因為吃拿卡要,不守職業道德,違反報社記者守則的緣故,記者路強險些讓社長王笑踢出了警報社,後因念在路強是為他闖蕩江山的功勳元老,才將其調整到時政部任記者,另外,都市部主任文仲青因欠缺新聞素養,難以判斷新聞價值,加之具有官僚作風,被貶為記者,在都市部采訪。一年後,善於溜須拍馬、喜歡苟且鑽營的文仲青又通過上下打點運作,謀得了時政部主任助理的職位,幾個月後,再次通過暗下絆子,將原時政部主任擠走,獨抓時政部大權至今。
同樣因為《感冒就診,護士一針斃命》一稿的二次追蹤報道,為黃二丫翻案並洗清罪責讓陳實在業界暫露頭角,其後幾次成功的大型報道,讓他在新生的《警報》中,擠進了名記行列。,一時間,他都成了警報社的頂梁柱,整的采訪任務排的滿滿當當,是以,接到黃二丫的電話,他不得不抽空趕來。
現在的黃二丫覺得,在靖北乃至在這個世界上,陳實就是他唯一的依靠,無論工作、生活還是精神。所以一看到陳實到來,黃二丫不知道是因為喜悅還是悲哀,未訴先哭,在哭聲中斷斷續續將醫院的決定和她目前的處境告訴了陳實。
在這一個月中,除過去了兩趟康德醫院,她學校不敢去,同學又不敢往來,成將自己關在三尺“牢房”中唉聲歎氣。就這樣黃二丫從一個一文不名的黃毛丫頭,一夜間變成了靖北知名人物,再從一個焦點人物一下子變成孤家寡人。
眼前的黃二丫瘦弱、嬌,讓人無端的生出一股愛憐之意,也有一種隨時保護她的衝動,無論何時何地。聽完黃二丫的敘述,陳實的第一反應就是:告他。
陳實:“二丫,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的張律師?他是我的朋友,是我哥,如果你想在醫院繼續上班的話,我們可以去找他,另外,我也可以利用媒體的輿論監督,繼續采訪報道,為你討回公道。”
聽陳實準備繼續為她的事采訪報道,黃二丫像坐進火爐一樣,左右移動著身體,哀求陳實:“不要了,不要了,我隻想過普通生活,我不想去康德醫院了,也不想從事護理這一職業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可以嗎?”
陳實不再話,低頭看一眼桌上簡簡單單的兩個菜,抓起碟子旁的筷子,狼吞虎咽的大吃起來。
看著陳實的吃像,黃二丫既難過又欣慰,陳實能夠甩開腮幫子大吃,明他沒有把她當外人,但是,就這兩個菜……
黃二丫幾次對著服務員舉起了手,又悄悄的放了下來。她知道,她的口袋中的銀子,不需要,也不允許她再次舉手。如果硬要掏出來數一下的話,她清楚,隻有七元三角錢,其中有一角是一枚硬幣,兩個菜,一個是二塊錢的酸辣土豆絲,一個是四塊錢的雞蛋炒西紅柿。還有一元錢,她準備給他買碗米飯的,而這還是當初出獄時,從陳實給的兩百塊錢中,摳摟著省下來的。
陳實吃了兩口土豆絲後,抬起頭,狠狠的盯著黃二丫:“你打算怎麼辦?”
黃二丫帶著哭腔:“找你來,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想回家。”完話,黃二丫拿眼瞅著陳實,看陳實有什麼反應。
陳實沉默了一會才問:“什麼時候?”
“明”。黃二丫聲音幽幽的,像犯了錯的學生一樣低低的。
陳實站起來,伸手在周身上下摸索一邊,邊摸邊:“好吧,明我送你”。著話從褲兜中掏出一把紙幣來撒在飯桌上。然後,不等二丫表意見,背起包,轉身走了出去。
陳實剛剛走出飯店門口,身後便傳來二丫壓抑不住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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