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子寫完了,他不知道該往哪,交給主任文仲青吧,肯定是石沉大海,因為文仲青早晨就已經明確表示,此事件已經結束,新聞稿件也已經畫上了圓滿的句號,直接給編輯部編輯吧,一來他根本就不認識誰是編輯,再者沒有合法的路徑,編輯們是不會擅自稿的。想來想去,陳實也想不出個讓稿件見報的辦法。最後,為了這個世界少一件冤案,他牙一咬,索性找總編輯王笑得了,雖然那樣會造成許多負麵效果,但是時間緊迫,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陳實是趕在王笑下班前將稿件送過去的,王笑耐著性子看完了,然後抬頭看看陳實,問道:“你所的是事實嗎?……你采訪過了?”
陳實再次將自己如何采訪現場,跟蹤當事大夫及其黃二丫,如何探監又如何到醫院采訪,及其部門主任對此事的意見等等情況簡單介紹了一遍。王笑聽完,考慮了一陣,然後:“好吧,這事我知道了,你再去落實一下”。
陳實不知道總編輯王笑要讓他去落實哪部分,告辭出來後,一時間感覺空落落的,於是他決定再去一趟女子監獄。
等他帶著一大包洗嗽用品和生活用品,敲開女子監獄的大門,門衛問他是哪個單位的時,陳實次理直氣壯的:“我是記者、《警報》記者”。當門衛再次問他幹什麼時:他便如實回答:“探監,送東西”。幸虧陳實自己隻是探監,如果他當時逞能要調查采訪的話,就他當時的經驗和水平,再也休想走進監獄半步。
陳實的再次出現,讓黃二丫驚愕的半合不攏嘴。等她從似夢似幻的境界中清醒過來後,要不是腕中的“手鐲”和旁邊的獄警,她肯定要撲到陳實的肩頭大哭一場。
陳實沒有告訴黃二丫采訪和稿件的事,隻是等她安靜下來後,輕輕的遞上了那個包裹,然後:“有什麼需要的,盡管,我會想辦法的”。
走出監獄,準備乘車回報社的時候,陳實陡然想起了他本身最為致命的經濟問題和口糧問題。昨晚從閱覽室那個領導一樣的人(早晨問閱覽室管理員詹,才知道那人是外號“背頭”的專業攝影師)那裏拿了兩百元錢,除去打的買東西,目前加上自己那可憐的幾張毛票,已經不足五十元了。等待報社工資,至少還要等二十來,現在,就這五十元,別給背頭還錢,就是每日啃大餅,又能維持幾呢?
本來從女子監獄到報社至少要倒四趟車,現在,陳實決定先走一段,隻坐一次車,然後,到他靖北的“親人”宋大姐家去。65次公交車到宋大姐居住的區門口,陳實又猶豫起來,自己上班以來,已經花宋大姐的一千餘元了,現在,屁事沒做,是當了記者,可是報紙上連一個豆腐塊,甚至連一個火柴盒大的文章都沒有,還好意思去伸手要錢?這樣想著,就錯過了下車的站點,等他現後就索性不去借錢了,默默念叨著:“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在橋頭自然直”,一直坐到65終點站。
下了車,他就失去了方位感,不知道現在身在何處,因為心疼錢,所以也就不準備坐車,隻是問一個過路的夥子,警報社在什麼地方,夥子胡亂指了一個方向,陳實就順著夥指的方向一直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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