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在對自己輕賤的同時,開始對下所有習武之人輕而視之,用三爺的話,那就叫一個“打死的全是賣藝的”。 因此對於兒子石岩習武練功一事,他是千般阻撓,萬般反對。後來當石岩果真“棄”武從文,如他所原,走進報社,提起筆杆子針砭時憋,扣問人心的時候,他的心中卻充滿了難言的隱衷。他一方麵希望兒子在這條道上,一路走好,另一方麵,因為他所從事的記者職業,是與危險並存,從石岩拿回家的報紙看,常常有記者受到人身攻擊,如果有一兩招仿身之術,是不是可以做到自保。更加可悲的是,從此後,石家坡世代相傳的武學,就要在他的身上畫句號了。這種結果是否也是曾經厭惡兒子石三爺耍拳弄棒,險些耽誤傳宗接代大事的八棍長龍石老太爺所沒有預料到的呢?
石岩已經定型,錯過了習武的最佳年齡。但是還有一個兒子呢?
起先,他還心存奢望,盼望著有朝一日,身負絕學的的兒子石峰跨著龍襄虎步走進五陽川,踏進石家坡認祖歸宗,然後拜倒在他石三爺的門下,繼承石家武學的衣缽。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那個想法日漸隱去,代之而來的是無盡的傷痛。現在的他無論對於大兒子石岩還是那個已經變的虛無的兒子石峰來,他都是不稱職的父親,而對於列祖列宗,他難道就問心無愧?
自從他見了石岩的同事陳實,驀然間覺著那就是自己日日夜夜所見的兒子石峰,在情不能已的情況下,三爺貿然認做了自己的兒子,給大兒子石岩憑空增添了一個哥哥。
這就是讓本來情同手足的石岩和陳實頓感別扭的原因。
昨離開祁蘭,前來一箭川采訪前,石岩曾經接到陳實的兩個電話,一個是他與龍滸灣的潑皮打架後,另一個就是在他們斷草絕糧前,陳實答應給他們打款過來的救急的電話。現在,按照陳實的原訂計劃,這會兒他應該是在去老家那個叫板凳墩的戈壁灘上了,到明這個時候,他可能在跟他那個萍水相逢的女孩子黃二丫互訴愛慕之情和別戀之苦了。那麼,我就應該提前預祝他們的愛情幸福美滿了。
想到這裏,他急忙撥通了陳實的電話,電話是在打到第三遍的時候,才被陳實接了起來,他和陳實沒有上兩句話,電話就在陳實的驚叫聲中中斷了,根據陳實的片言隻語判斷,陳實沒有去老家板凳墩,而是與背頭一起走在來一箭川的路上。另外,根據背景音分析,他們兩個人遇到了極大的危險,那麼是什麼讓陳實如此驚恐呢?
再打,網絡運營商提示音轉為“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範圍內”。石岩急的瘋,轉頭撥打背頭的手機,得到的提示音為:“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之中,請稍後再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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