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過後,背頭在楊佑和陳瘟疫之間就有了不可調和的隔閡,背頭日漸在警報社不被重用,由先前拍攝製作大新聞、大場景的首席攝影師一晃變成跑邊角小料的街頭小記者。反過來說,自“警報”送給羊油他們後,背頭似乎更加積聚了一些對抗“統治階級”的法術和戰鬥經驗,而在楊佑和陳瘟疫的眼中,背頭成了真正的刺兒頭,輕不得,重不的。
陳實不是一個調節酒場氣氛的高手,甚至連逢場作戲都不會,所以碰到一般的朋友聚會,窮於應付的他都要拉上石岩、背頭或者窯主。但是,陳實卻是友情的凝結劑,沒有他的周旋,石岩、背頭、窯主和他的關係可能早就不是現在的弟兄關係,早就會分崩離析了。
背頭又從床頭櫃中提出兩瓶當地的高濃度白酒,在陳實眼前晃了晃,“瞧瞧,在這個地方,不來點這個,你半夜能睡得著?”
陳實也確實餓了,晚飯沒有吃,上火車時時間匆忙,沒有來得及買一些東西,到車上,看到火車餐廳供應的食品,感覺一點胃口也沒有,所以一路上也沒有吃任何東西,這會兒,在背頭麵前,也就不再推辭,開吃前就說一句話:“要是石岩在這多好”,然後抓起筷子在桌上挑揀著往嘴裏送,端起杯酒往肚裏倒。
因為開車的關係,大老王小喝兩口,提了提神後,堅持不再喝酒,本來隻有兩瓶小二鍋頭,輪換了兩個來回,一瓶已經被喝了個底朝天。
可能是因為缺少銀子的緣故吧,大老王采購的食物主要是以充饑耐餓為原則,那些看起來軟乎乎、胖嘟嘟三兩口就可以下肚,下肚後又不頂事的麵包是不在選擇之列的,而那些需要費勁嚼巴的餅幹點心成了他們的主食,最奢侈的是,大老王竟然在這僅有的食品堆裏,埋藏了一個葷菜:一包牛肉幹,是那種藏犛牛的肉幹。
石岩將抱在雙手中間的二鍋頭摩挲了一陣,然後,用勁將瓶蓋打開:“大王師,新的一天來臨了,讓我們為新的一天幹杯!”說完後自己喝了一口,然後遞給了大老王。
大老王擺了擺手重複了一句:“我還要開車呢……少喝點,留下到了一箭川再喝”
石岩已經喝了多半瓶,新的一瓶剛剛打開,也讓他給破了處,因此他有一種占了便宜不道德的感覺,因此堅持著要讓大老王多少喝一點:“要不這樣,大王師,我們不為新的一天,就為這包牛肉幹,就為我們還能吃上這牛肉幹幹一下。”
大老王呦不過石岩,隻好拿起小酒瓶,將酒瓶對準嘴唇粘了粘,意思了一下,然後咂咂嘴,還給了石岩。
石岩雙手接過酒瓶,將酒瓶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半響才說:“大王師,沒銀子了?”
“我們必須留下住店的……”大老王淡淡的說。
“那,那就走吧”。雖然肚子還空著,但是,在這兒坐著吃,實在讓人心慌著不行,石岩看了看車載電子表顯示的時間,淩晨1時整。
“早些趕到一箭川,找間賓館,睡足了,然後再美美的吃一頓”。
“你就做夢吧!”大老王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