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眾生像媒體現嘴臉 浮世繪衛道者露行(1 / 2)

陳實讀過一星半點的史書,當他第一次聽到許然給各位弟兄灌輸那個座右銘的耳音時,驀然想起《史記》中皇甫謐所著《高士傳》中的一段話。

時有巢父牽犢欲飲之,見由洗耳,問其故。對曰:堯欲召我為九州長,惡聞其聲,是故洗耳。巢父曰:子若處高岸深穀,人道不通,誰能見子?子故浮遊,盛譽求其名譽,汙吾犢口,牽犢上遊飲之。

這段文章 的前因是,堯舜禪讓時期,一個叫許由的古人,因為堯帝要以王位相讓,便潛入萁山隱姓埋名。然而堯帝卻緊追不舍,執意要讓位給許由。於是,當帝堯再次找到許由時,懇求他當九州長時,許由堅辭不受,而且以聽到這樣的話語而受到了奇恥大辱。於是奔到河畔,清洗他被聽髒了雙耳。

文章 中的由,是名,姓為許。

按照中國古老的血脈相承,一姓相傳原則,許由應該是許然的祖宗無疑了。

石岩、窯主、和背頭私下來曾經多次討論過這個問題,他們討論的結果是,許由厭惡仕途的基因在後來的曆朝曆代發生了變異。以至出現了象許然這樣的雜種。

許由,許然雖然一字之差,但是就象兩者之間存在的時間距離一樣,兩人的境界同樣不可同日而語。

許由洗耳不外乎另一種的沽名吊譽。我們可以從巢父的言詞看出,當時的人們同樣對許由的行為嗤之以鼻,如此看來,許然還是繼承了一點祖上的遺惠,並將之發揚光大到無恥之尤的地步。

然而,實事求是的說,許由是當時崇尚山野之民最高尚,王侯貴族最卑汙的原則的典型。由此看來,許由的潔就是真正的大潔了。

“與此相比,我們的許然許大人根本不成其為人了,連人的最起碼的框架和結構都沒有的東西”,這是四個人閑聊時,窯主給他的上司領導所下的結論。

“汙穢的東西”。“爬行動物”

總之,許然是一個前倨後傲的人,對上唯唯諾諾、為命是從;對下飛揚跋扈、剛愎自用。可以想象,生活在許然以下的警報社的記者們,是如何艱難度日的了。

許然的寫作水平毫不見長,但他說話的藝術已然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例證就是每當許然見了楊佑,往往低眉順眼、縮頭垂肩、一步三搖的樣子,讓人憐憫和可憐。可憐上帝竟然創造性的製造了這麼一個不成型的人物。

如果你有幸聽了許然對楊佑說的話,看完清王朝有關和砷的影視劇,你不得不懷疑編劇是否在盯著許然寫。

石岩、背頭、窯主與陳實閑侃的時候說,他們常常懷疑許然就是和砷和大人的轉世靈童。

陳實不知道楊佑找他到底有什麼事,許然叫他跑步到辦公室報到,同樣叫他立即趕到楊佑辦公室,但是像這種命令,都市部的兄弟們都不止一次的接到過,往往大汗淋淋趕到報社,得到的卻是幹一些雞毛蒜皮的指示。雖然如此,兄弟們大都以狼來了的故事自警。恪盡職守按點趕到。

陳實跟石岩不一樣,石岩是一個很感性的人,而陳實是一個非常理性的人。這樣的事遇到石岩,石岩要是心情不好,管他天塌地陷,說不去也就不去了。但是陳實不會,自從沙塵暴給他帶來終生的傷害之後,無論對任何變故、抉擇,他雖然有一些遲疑,但是在理性的最終防線上,時時會潛伏著一匹狡猾的饑狼,這條狼在時時注視著他,尋找著他厭煩、懈怠的機會,因此,理性告戒陳實,不要疏忽,不要給這條狼以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