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沈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
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闊談宴,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楊勇斜躺在地上,一手支撐著腦袋,一手卻在拂箏,一詩終了時一曲亦終了,楊勇低聲的將《短歌行》唱了出來,隻是隨後楊勇一腳將古箏踹翻,拿起地上的酒壺對嘴暢飲。
“庭輔啊,北邊怎麼樣了”楊勇終於喝光了酒壺裏的最後一滴酒。
聽到楊勇的問話,剛一直立於他身邊的小太監立刻湊了過來,“太子爺,高熲長史的人馬在乞伏泊被突厥圍了,他們用馬屍為牆,已堅守了四日”
“四天,李淵和楊素就快到了吧,這都藍還真是傻,犯得著跟這七千人較勁麼?”
“那還不都是太子爺的主意”許庭輔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仍忍不住問道:“太子爺你真的要這麼做?”
似乎因為手臂撐久了累了,楊勇平躺在了地上:“庭輔啊,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
“回太子爺,是十年零八個月又六天”許庭輔的眼中閃過一絲哀傷。
“你小子倒是記得清楚,不枉我們兩一起這麼多年,對了,兆老頭那吩咐他不用再跟哈旺通信了,這些傻韃子,庭輔,那些關中的世家又怎麼說呢?”
“幾十個世家都聚在一起七八回了,他們說就等您一聲令下了”
“朝中那些老匹夫呢?”似乎因為酒勁上湧,楊勇的雙眼朦朧起來。
“也都準備好了”
“他們倒是積極,也罷,這一天總是該來的,你下去吧”楊勇擺了擺手,許庭輔小步退了出去,空蕩蕩的殿堂安靜了下來,楊勇呆呆的看著金碧輝煌的堂頂,再也不見剛才的一絲醉意。
二弟啊二弟,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莽撞,想到這裏,楊勇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翌日,堅守中的高熲終於等到了楊素和李淵的到來,突厥頓時從包圍轉變到被包圍,內外夾攻之下,隋軍再次大敗突厥,都藍敗逃,死於逃亡途中,據說是被部下所殺,但是也有人傳聞是被長安少年手刃,反正不管如何都藍的突厥眾部就此全部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