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趙平原跟老爺子玩了個化果為因的邏輯遊戲。
白欣欣跟他一個勁兒的鬧離婚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想一個萬全之策,以求跟老爺子這邊有個交代。
醞釀了好長時間,他終於想出個法子,讓白欣欣成為婚姻中的過錯方,這樣離婚才能順理成章。
她犯的錯必須是常人無法忍受的,可以瞬間擊潰男人的理智。
對,出軌,婚外戀,並且有了別人的孩子!
很完美。
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給白欣欣找一個合適的出軌對象。
這個人必須珍愛孩子、鍾情家庭,最好對白欣欣早有好感。
馬拉是個孤兒,從小缺失父母的愛。
所以,他不想讓自己的悲劇在孩子身上重演,他對孩子格外喜愛,他不能忍受孩子沒有家庭。
而且,整個大學時代趙平原跟馬拉一直關係不錯。
他知道馬拉喜歡白欣欣。
雖然馬拉一直沉默寡言,從沒把這個小心思對外人說過。
好多次,他們遠遠地望見白欣欣,他都注意到馬拉看白欣欣的眼神不一樣。
那種眼神,他也曾有過。
空洞又充盈,縹緲又現實。
既有天涯咫尺的滿足,又有咫尺天涯的哀怨。
思來想去,馬拉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但那時候馬拉不在東山,離婚的事兒,他也隻能一直拖著。
直到那天從電話中得知,馬拉要來東山工作,他大喜過望,貴人終於來了。
後來再見到白欣欣,他就答應了她的離婚請求,並且提出了離婚的兩個條件。
畢竟事情有了一點轉機,白欣欣雖然不明就裏,但也含糊著先答應了下來。
她想盡快結束這段名存實亡的熬人的婚姻。
至於要不要懷孕和結婚,自己就有了一定的主動權,可以看一下馬拉這個人怎麼樣,再做決定。
後來發生的事情,都是按照兩人的小算盤來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計,隻有馬拉一個人蒙在鼓裏。
現在,趙準上門興師問罪,趙平原就把這句話給拋了出來。
就像兩人聊著聊著,趙平原突然祭起了番天印,把趙準打一個跟頭。
趙準有些發蒙,他定了定神,長出一口氣,用疑問的眼神望著趙平原,說道,
“她竟做得出這樣的事兒?”
趙平原以手掩麵,哀歎一聲,沒有說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不說話比說話的分量更足。
趙準心想,這是男人的恥辱,是人都不願提及,可又不願輕易地相信事實,總想多問幾句。
這也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心思縝密。
“之前,你就沒發現一點兒蛛絲馬跡,直到做出這樣的醜事?”
趙平原也尋了個椅子坐下,一臉愁苦地緩緩說道,
“前一段時間,因為小事,起過口角,鬧了矛盾,後來她甩門而去。尋思等她冷靜了,過幾天自己就會回來,加上那幾天公司事務繁忙,我就沒在意,也沒給她打電話。過了一段時間,她回來了,但一直冷言冷語,說要搬出去住,我好言相留,她終究沒聽。前些天,突然來到我的辦公室,跟我攤牌,說是懷孕了,要求離婚。”
說完,他竟流出幾滴傷心的眼淚,哽咽著說道,
“哎,都是我不好,沒有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