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搖搖頭道:“阿平,你說得很對。可是,我要是走了,我的父母就沒有照顧了,我是去不成的。”
阿平歎了口氣後,說道:“既然你不去,那就算了。過上幾天,我就一個人去了,不過你放心,等我成為神仙,我一定會幫你的。另外,我走之後,我的父母可就托付給你了。”
阿牛急忙說道:“你放心吧,咋倆誰跟誰啊。”說完後又拿起無根金條說道:“有了這些錢,一輩子都就不愁吃不愁穿了。你還擔心什麼呀。”
聽後,阿平感激的看著阿牛,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好兄弟,你的恩情,我是不會忘記的。”
“呸!你幹嘛搞的這麼悲情,你又不是去送死,隻是當神仙而已。放心吧,你的父母就交給我了,有我一口吃的絕對不會讓他們餓著。”阿牛說完後便將五無根金條包起來。
兩個人從小就是死黨,阿平對阿牛完全放心。又從懷裏掏出一些散碎銀子遞給他,說道:“這些銀兩都是我平時積攢的,現在留著也沒有用處了,都送給你吧。”又拿出一塊兒半橢圓形的玉佩看了看。
阿牛急忙問道:“呀!這個玉佩這麼好啊,是不是梅雪婷送給你的定情禮物?”
阿平幹澀的苦笑一聲道:“這是我母親給我的寶貝,她說這可是從我爺爺手裏傳下來的,是我們家的傳家之寶,讓我拿好不要弄丟了。”
阿牛將銀兩收起來,關切的說道:“阿平,不是我說,對梅雪婷你還死了這條心吧。像我們這麼低賤的人,根本不可能和富貴人家的小姐成親的。”
阿平點點頭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要去找修道門派,拜個師傅學習當神仙。好吧,我先回京城去了,到時候我就不去看你了,你就替我通知我的家人吧。”
阿牛點點頭道:“好的,我也要趕快離開這個鬼地上,這裏真是嚇死人了。”
互相辭別之後,兩人就朝著反方向離去。
跟著大隊人馬回到梅府之後,阿平就看見,霍流和鄭和同還有梅東升,三人就在門口等著。見到鄭書同,三人急忙拉著他問長問短,諸如妖怪有多麼厲害,戰鬥場麵有多麼凶險,而鄭書同自然免不了要吹噓一番。看到這一幕時,阿平渾身一片冰涼,內心非常悲哀。
昨天,他是為了幫梅東升,也就是為大哥掙回麵子,這才和鄭和同、霍流這兩人大打出手,而自己也因此被拉到牢房之中毒打一頓,那鮮紅的血印到現在依然清晰可見。可一夜之後,這三人又大方的撇棄前嫌,互相稱兄道弟,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唯一留給他的是,對霍流無休止的痛恨,和自己無休止的悲傷。
又為了救出從小就愛慕的小姐,自己終生成為妖人的傀儡,什麼也沒有撈到,竟然還成就了鄭書同,不但為他救出了未婚妻,還讓他隻進了一次山洞,就成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而他這個身份低賤的小書童,永遠都隻能躲在角落裏,等待著別人的可憐。
梅雪婷從嬌子上下來,悲傷地看了一眼阿平,就在幾位侍女的攙扶下,向正堂走去。
梅尚書急忙對管家吩咐道:“趕快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我要好好款待一下鄭賢侄,今天若是沒有他,我的女兒可就凶多吉少了。”聽到老爺的吩咐,老管家急忙派了幾名精幹的下人前去通知廚房。
梅東升拱手說道:“鄭兄,霍兄,鄭賢弟,我們不要站在外麵了,還是去正堂品品今年的新茶。”四個人便火熱的走進正堂。隻留下阿平一個人孤單的站在門口無事可做,他隻好歎了口氣,落下幾滴悲憤的眼淚走向後院。
回到自己的房屋內,阿平躺在床上思索自己該何去何從,就在荒墳堆時,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今天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就辭去書童這份差事。自己帶些衣物,就去周遊天下所有的神山仙府,尋訪修道高人拜師,勤加修煉成神仙。
目前,最讓他痛苦的便是,成為妖人的傀儡這件事情。那就是說自己的小命已經不在自己的手裏,要是那天妖人不高興,隨時都可以取走他的小命。他都恨不得現在就背著包袱離開京城,想到這裏,急忙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收拾屬於自己的東西,等到明天就像管家辭行。
到了下午,阿平還在房屋內,思索他離開之後,要是思念梅雪婷的話,該怎麼辦?
哐哐哐!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阿平急忙站起來將房門打開一看,竟然是梅雪婷站在外麵,看其表情,她也比較痛苦。
阿平歎了口氣問道:“小姐,你有事兒嗎?”
梅雪婷從外麵進來,坐在阿平的床上,流著淚說道:“阿平,我對不起你。我已經答應我父母,嫁給鄭書同了。”
雖然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但從梅雪婷嘴裏說出來,阿平還是覺得非常難受,隻好裝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安慰她,說道:“我已經知道了,這又不是你的決定,你不用這麼難過。”
梅雪婷說道:“我要嫁給別人了,難道你一點兒都不在乎我嗎?”
阿平的表情非常沮喪,從懷裏拿出一張白錦手帕,上麵繡著四句秀雅的詩: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
看著這四句詩,眼淚在阿平的眼眶中來回打轉,可他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將手帕遞過去說道:“我在不在乎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阿牛說的對,我們兩個人的身份相差太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這個手帕你拿回去吧,我留著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
梅雪婷並沒有伸手去接手帕,依然流著眼淚,悲傷的說道:“可是你為了我,自己成了妖怪的傀儡。”
阿平堅定的說道:“我不在乎,如果不是那位道長傳授我幾句口訣,我也不會活到現在。”雖然他話說得如此堅定,但他的心裏卻非常憂傷,如果說不在乎那肯定是假的,隻是他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來改變這些,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將來,看看能否找到一位名師,將他從傀儡之中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