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佛家門前是非多(1 / 3)

坐落在北山的“八苦寺”是遠近聞名的佛家修行地。

八苦寺門前此時人聲鼎沸,有來觀日出的、有來禮佛的、有來......各式各樣的人,各式各樣的話語充斥著整個佛寺。

原本清淨之地也變得有些世俗了。

寺門前立著一塊石碑,顏色呈青色。

約莫是年代太過久遠,風雨夾雜其上,原先的顏色早已褪去,留下滄桑的青色。

碑上刻麵了字,有些字跡已經模糊,但若看得仔細卻還能觀之一二。

“八苦......”一個略帶清冷的聲音傳來,有些不屑。

隻見一個身著白衣長袍清秀男子站在石碑錢,看著上麵鬥大的“八苦”二字輕聲念出,隻不過從聲音中並沒有聽出絲毫敬意,反而有種隱晦的不屑。

“苦有三苦、八苦。何謂三苦?乃三界中一切眾生所受之苦也。”男子輕聲念出,“這話卻不錯,人生來本就極苦。不過哪是你區區三途苦,八難苦就能說得清?”“苦苦——此乃欲界所受之苦,三途(地獄、餓鬼、畜生)之苦自不待言,就是生存人道,以感有漏之身,有生老病死,已名為苦,再遇到其他苦的環境,如冤憎相會,恩愛別離,所求不得,乃至天災人禍等苦,一切眾苦追迫,苦上加苦,故謂之苦苦。譬如畜生已受癡昧無知之苦,更加被人鞭打、宰殺、烹煮、食噉等苦,其義相同。”

“人有了欲望自然就有了其他的一切,不過按照上麵的說法,這苦不過是死後的事。嘿,你不是叫人生前行善麼?”男子麵帶不屑,絲毫不顧在人家的佛寺前,大肆貶低。

男子望了下去,又驚呼:“哎呀!這第二苦可真是......嘖嘖。”“壞苦乃六欲天及色界天所受之苦,天上雖比人間快樂得多,但是非永遠,有敗壞的,如六欲天的天人雖受衣食隨意,宮殿莊嚴之樂,乃其有漏十善所感,終有福盡墮落之日,其時有五衰相現......”男子又輕聲念出:“狗屁啊!狗屁!還天上不如人間,他怎知天上沒有人間好?那些不就是天人五衰麼,說得這麼玄乎。”

說完後還連連搖頭,表情大是不屑。

“做作!做作!”

“看來下麵的幾苦也沒有什麼意思,多半又是歌頌佛的,沒意思,沒意思......”

這話卻是惹來了一些人的怒目而視。

一個身著青色長袍,一幅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出聲喝道:“你是什麼人,怎能如此詆毀佛門,這裏是佛門清修之地,還不快點速速離去,免得到時候佛祖降下罪來,到時候......”

白衣男子突然打斷:“到時候怎樣?”

書生聲音一窒:“到、到時候免得......”書生突然到著便說不出話來,似乎想到佛祖不會因為這樣的事而降下罪,至於那降的是什麼罪,他哪知道?

“嘿!怎麼不說了?”男子臉色悠然。

“我......”

“哼!自不量力。”男子哼了一聲,轉身便要進去。

那書生卻滿臉通紅,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哎,這位小兄弟慢走。”隻見一個頭發花白,滿臉滄桑的老者突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白衣男子轉頭看去,疑聲道:“這位老人家有什麼事?”他卻是猜到這位老人為何會出來,隻不過他素來敬重老人,隻得轉過頭來回答,若是稍微年輕的,理都不理就自去了。

老人身上穿了件粗布衫,看來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家。

“這位小兄弟不知為何如此看不起佛家?”老人麵容滄桑,看不出其他表情來。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麵色溫和:“我並不是看不起佛家,隻是有些看不慣其中的一些教義罷了。”

老者微微一笑:“哦?那些什麼教義?可否說來讓我這個快要入土的老家夥聽聽?”

此話說來有些*人的意味,不過那白衣男子卻依舊麵色溫和,全然沒有剛才對哪書生的傲氣:“這個......”

話未說出口卻被那書生打斷:“什麼教義?估計是你強詞奪理吧?”聲音頗大,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句言辭卻把周圍的人都吸引了過來,紛紛圍了過來,不時指指點點。

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對旁邊的同伴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同伴嘿道:“還不是討論佛的是非。”

聽口氣看來是見這種事情見得多了,言語中有些不屑。

“哦?莫非你以前見過?”那商人哦了一下,頗為揶揄。

“那是......”那人話未說完便看到同伴臉上的揶揄之色,頓時說不出話來。

“行了行了,別裝了,你是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麼?”那商人拜拜手,示意他不要說,又轉頭看向白衣男子那:“這種在人家佛前論佛的事情難得見上一次,快來好好看看。”

那人撇撇嘴,不過也看向場中。

旁人聽到這商人這麼說,自然也是興趣大起,紛紛看了過去。

白衣男子一見這麼多人圍了過了,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裏去:“我強詞奪理?你又能說出什麼道理來?莫非你全家都是信佛的?”

那書生麵有得色,聽到他這麼問笑道:“怎麼?有什麼問題麼?”說著臉上笑容更勝,似乎得了什麼天大的便宜一般。

男子嘿一聲:“嘿!”便不見與他說,轉過頭去對老者說道:“我們說我們的,不要理會一些雜聲。”

老者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似乎有少了許多。

那書生笑容頓時凝在臉上,顏色從紅潤變成青色。

圍觀的眾人變有人出聲:“你一個酸書生在這裏嘩眾取寵幹什麼?回家去讀你的聖賢書吧!”

“就是,就是!回去吧。”

在他們眼中那個白衣男子歲狂妄,但一看便是有真才實學的,這種人狂妄一些卻是無所謂,那個窮書生算什麼東西?

一看便知麼?

這話說來有些牽強,人的學問又不是長在臉上的,怎能說看就看出?

不過那白衣男子風度偏偏,臉色淡然,似乎什麼事都不會放在心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這種這氣質哪是常人能夠學得來?

也不知道那男子是不是會什麼奇怪的法術,總之人們對他這個詆毀佛的家夥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反而隱隱有種讚賞。

那老者不正是例子麼?

“小兄弟,你且與我來說說這佛門教義怎麼了?”

白衣男子麵色自然,用手指了指那個還不願離去的書生,輕聲道:“就好比這位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