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駱冰的印象中,很少有人能像王恩思那樣把風衣穿出如此清雅高華的韻味,她玉立頎秀的輪廓,宛若無風卻能翩然的風姿,即使身處人海依然是無法被淹沒的,相反它們隻能作為布景道具,來映襯她的卓爾不群。無論她身處何處,那裏便成了風景,而她就是風景的中心。
在人潮湧動的接機大廳,駱冰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來之前工作人員告訴他,要接的這個人叫王恩思,穿著一件風衣,是個非常漂亮有氣質的女孩,你到了接機的地方一眼就能認出來她,準沒跑。
事實的確如此,根本不需要多餘的描述,恩思就是那種千萬人中一眼就能認出的女孩,因為她的美麗和氣質實在太過與眾不同,幾乎是一進大廳,駱冰的目光就鎖定在恩思的身上。遠遠的他看到,在一具大理石柱邊上站著一位年輕女子,她身著一件卡其色的風衣,項上圍著一條藍黑色的紗巾,黑色長發盤曲腦後,整個人文靜淡雅氣質卓然,她靜靜地站在那裏,腰背挺直,頸項秀立,雙手隨意的插在身側的大衣口袋中,隨意的姿態中自有一股飄然揮灑的溫雅氣息。
駱冰肯定這個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走近了一些,找了一處好的角度繼續觀察這個女人,這次他看到了她的正麵,那是怎樣一張清麗絕倫的麵孔啊,駱冰的心不由地狠狠震動了幾下,然而下一秒,在他看到那雙深如淵海的眸子時,他的思維瞬間凝固了,他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女孩,陷入了長久的震驚。
沒錯,就是她,那個三年來一直留存在他意識深處,有著海洋般深邃的雙眼的女人,此刻就站在離他十米遠的地方。
恩思虛依著機場大廳的大理石柱,目光在人群中穿巡著,她在等待T貿會的工作人員來找她,來人最好一並帶著她的包,那樣她就不用再擔心了----包裏裝有手機還有一份組委會給每人單獨擬定的工作計劃表,這兩樣都是要命的東西,缺一不可。
半個小時前,當她從衛生間出來後發現,此前一同前來的一大組工作人員都已經撤離了,唯獨撇下她一個不明就裏地留在這裏。更可氣的是,他們匆忙中還拿走了自己的包,害的自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無奈下她隻好借用了機場的電話給組委會打了電話要了其中一個人的號碼,等再打過去才知道,在她離開的時間裏,恰好新西蘭商貿團的人到達,現在一行人已經在趕往市裏的路上。好在他們開拔之後發現了恩思不在隊中,趕緊聯係了組委,那邊已經派人來接她了。至於她的包,天知道在哪,當時現場有些混亂,每人都是手忙腳亂的,她的包被隨手放到了哪裏沒人知道。
現在她隻能站在這裏等著,盡管她心裏焦急一片,眼看著時間一分分流逝,她真的擔心前方的工作因為自己的缺席會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T貿會是個比較年輕,正在成長壯大中的貿易盛會,和國內外那些成熟的商品貿易洽談會比起來,無論從組織宣傳,還是運營協調,各方麵都有很多有待完善的地方,隨著規模的逐年擴大,隨之出現的組織管理方麵的各種漏洞和缺陷自然在所難免,就拿接待工作來說吧,經常出現組織混亂缺乏應急預案的情況,像這種能把自己人丟在現場的事情出現就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站得久了,感覺腿腳有些酸脹,恩思彎下腰用手輕輕捶打了幾下,再抬頭時,發現不遠處一個男子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自己,說他如木雕泥塑一般並不為過,總之那張挺清秀的臉上此刻布滿了驚異的表情。恩思瞟了他一眼就把頭別到一邊去了,她心頭正懊惱著,思維就有些遲緩,此刻隻是顧忌那個人直愣愣的眼光所帶來的不適感,卻忽略了來人可能是專程來接她的這件事情。
像這種被陌生人盯著看個不停的事,恩思經常會遇到,早已見慣不慣了,但像這樣不加掩飾肆無忌憚觀察她的人,她還是頭一次遇見。幾秒種後她又偷偷瞟了一眼那人,發現他還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恩思生氣了,她仰起臉冷冷地回視過去,對方這次總算眨了下眼,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難明的笑意,恩思瞪了它一眼,又把頭轉到一邊,可腦海中瞬間又湧出了一絲奇妙的感覺,她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清晰,直到那個人走到她身邊,她才打斷了這縷思緒。
“身高一米七左右,穿著一件風衣,長發,美得跟大明星似的,說的是你吧,王恩思小姐?”
駱冰走到恩思麵前,微微躬身,口氣平淡但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