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心失望而來,滿意而歸,我也很為她高興。不過我忽然想到,我答應唐心那筆賠償還是要和唐晉鬆商量一下,畢竟他才是這裏真正的主人,而我不過是一個替他管事兒的人而已,絕不能本末倒置了。
我拿起辦公室座機,撥通了唐晉鬆的電話,“嘟嘟嘟”幾聲後沒通,我掛掉了電話,他可能還在忙。
沒一夥兒,座機就響了,我拎起電話,果然是唐晉鬆回撥過來,他說他剛才有事情在忙,手機調振動,沒聽見。這可以理解,他剛剛接手星輝集團,又把偌大的集團改成了娛樂文化集團,肯定千頭萬緒,很多事情等他處理呢。
我把唐心的事情跟他彙報了一邊,請示他的看法,他沒有任何猶豫就對我說,這種事情以後都是由我做主了,凡事一百萬以下的事情,都不必再彙報給他了。我愣了一下,他這一句話,我等於有了100萬的簽字權了,他倒是挺大方啊。
然後,他又問我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又把對於弘金壹號改造和接觸會所公關小姐的強製性合約的事情跟他講了,他也沒有異議,不奇怪,這本來就是他的構想,我隻不過再幫她推進而已。
事情都講完了,他最後問我晚上有沒有時間,我說有時間,他說晚上接我一起吃飯,他有事情跟我商量。老板邀你吃飯,你好意思拒絕嘛,也沒等我拒絕,他就撂電話了。
通過這一通電話,我想到了一些事情,第一,唐晉鬆真的很忙,他的語速比平時快多了,恨不得一氣全部說完;第二,我現在的處境要比我想的更好一點,你說唐晉鬆大氣也好,說他無所謂也好,如果不是他在意的人,不可能推你到這個位子來,也不會給你這麼大的權限。
我原本的預想是我在這個位子也僅僅是過度而已,因為我與他非親非故,甚至都算不上他的親信,隻是他名義上的“妹妹”而已,酒店總負責人這個崗位何其重要,他早晚要派一個親信來接手。
唐晉鬆派徐剛在我身邊,我一直在想,可能會是徐剛來接我的班,畢竟,徐剛才是他的心腹。至於我,隻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我對唐晉鬆完全沒有利用價值。
但是接完這通電話,我又不那麼想了,我對自己的前途開始有了一絲絲的想法,或許我的處境沒有想得那麼尷尬。我在想,他約我吃飯,到底想對我說些什麼呢,聽他的口氣,這應該不是一件小事情。
我得到了唐晉鬆的準許,開始行使我作為總負責人的權力,我打電話給財務部,讓她們把會所這三年的流水全部整理出來,還有姐妹們的全部提點和獎金,我要看看,如何給她們發放補償才是最合理的。
可能是我新官上任的關係,財務部辦事效率很高,一個小時後,一大摞數據材料就擺到我的麵前了。我翻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任何數據,我的受教育水平不高,看不懂這些財務數據。來送材料的財務部主管好像看出了這點,她立馬翻到最後兩頁,告訴我這是彙總的數據,然後一行一行地報給我,這是什麼數據,是什麼時候的。
我又花了半個小時,才把這些數據翻看完畢,看完後,我的心情是相當複雜的。我沒想到弘金壹號會所三年的流水居然有這麼多,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而且利潤相當高。但我看到營銷計提這塊的時候,我就什麼都懂了,公關和外圍計提的點數隻占了很小的一部分,也就是說這裏麵的絕大數利潤已經被琪姐她們給吃掉了。
更可氣的是,這利潤已經遠遠超過“委托培養合同”裏麵規定的數額了,也就是說,其實很多姐妹早就可以“贖身”,恢複自由了。但是她們誰也沒想到要琪姐公開賬目,以證清白。不過,我也明白,那個時候,即使有人提出這樣的要求,琪姐她們也不會這樣公開吧,反而會給那個要求公開的人穿小鞋,使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