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著老東西,向唐昊天控訴這個老東西的非人行為和對我的極端摧殘舉動。唐晉鬆一臉不信地看著自己熟悉的父親,一時間覺得是那麼的陌生。
老東西顯然已經到了極限,他的臉開始變得煞白,捂住胸口,然後大口喘粗氣,渾身開始劇烈地抽動,嘴角也有白沫冒出。我想,大概他是犯病了,我退縮到一旁,離他遠遠的。
畢竟是血肉親情,唐晉鬆趕緊跑到老東西的身邊,焦急地問他:“爸,怎麼了?”
老東西指指胸口,唐晉鬆這才發現,胸口有東西凸起來,他趕緊撕破裙子,才發現是他的急救藥。他忙取下藥,是治療心髒病的藥,問他:“爸,幾顆?”
老東西伸出三根手指,表示是三粒藥,唐晉鬆趕緊倒了三顆藥,給唐昊天喂下下去。唐昊天過了好久,臉上才恢複血色,不過嘴角的白沫是越來越多,我想他是凶多吉少了,這最佳的時間已經錯過了。
眼下,對於唐晉鬆來說,最要緊的是送唐昊天去醫院,但是眼下父親這樣的穿著,怎麼去醫院啊,他馬上脫下自己的西裝,給唐昊天披上,然後衝出去,拿一點薄荷水,簡單地清洗了一下唐昊天的麵目,這樣才不會引人懷疑。
唐晉鬆通知管家進來,管家到現場的時候,差點別嚇過去,然後趕緊組織兩個保安,抬著唐昊天就出去了,我想是送醫院了。
這件事情,到這裏,其實還沒有結束呢,我的殺手鐧還沒出來呢,唐晉鬆走了過來,扶我起來,向我道歉:“對不起,淩小姐,我父親他……我為他的愚蠢行為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向外界,我可以……”
我擺擺手,我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了,無非就是拿錢來堵我的嘴巴,我覺得惡心,我所遭受的罪過是拿錢就能彌補的嘛,這簡直就是笑話。
唐昊天,既然你毀了我的人生,我同樣也要毀了你的人生,我顫顫巍巍地掀起我的衣襟,然後把那封一直粘在我腰部的殺手鐧給拿出來了,我把他放在一個嶄新的信封裏,沒錯,我的殺手鐧就是唐昊天妻子,也就是唐晉鬆母親的絕筆信。我要讓唐晉鬆知道他父親的暴行,唐晉鬆有權利知道他母親死亡的真相。
我把信封遞給他的時候,他有些不解,問我這是什麼,我說,你看了就知道了。
他拆開信封,看到抬頭,大吃一驚,拿信的手都在發抖,越往下讀,就越抖得厲害,讀到最後,他幾乎是強忍著悲痛讀完的。
看完信,他小心翼翼地把信疊好,放入信封,然後塞進自己內衣的口袋,像是珍藏一件自己無比寶貴的東西一樣。
然後,他一拳打在牆上,悲憤異常,哭著問我:“你是……怎麼……找到……這份信的……”
我開始滿屋子找,終於在角落看到了那個被砸爛的相框,裏麵是唐晉鬆母親泛黃的照片。我把這個相框和照片遞給唐晉鬆,唐晉鬆很小心地接過相片,然後輕輕地撫過相片,就像是見到了自己母親一般,很溫柔,很服帖。
“我就是在這相框裏發現的,可能是你母親生前放在裏麵的,我第一次被你父親虐待的時候,無意中撞破了這個相框,這裏麵的信就掉了出來。沒有這封信,我們可能原因不知道你母親……”
“別說了!”
唐晉鬆現在就像是一頭咆哮的獅子一般,他心中的那種複雜心情,我想誰也無法體會到,我覺得自己有些殘忍,為什麼要告訴他這樣一個殘忍的事實呢。
他今天遭受了雙重打擊,先是看到自己父親英偉的形象在自己心裏瞬間崩塌;再是聽到自己母親離世的真相,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