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坐在大舞台一側圓形台上的白色三角琴前,纖細的手指輕巧地跳躍在黑白琴鍵之間。周圍一片黑暗,隻有傅希被一束燈光包圍著,宛如伊人,立在水中央。
“嘣——”
突然在流暢的琴聲當中發出這樣一種不和諧的聲音。這是琴弦斷了的聲音。
傅希稍一愣,但又麵不改色地接著彈奏起來,可琴聲不再如之前一樣流暢,台下的觀眾也一陣哄鬧。傅希終於硬著頭皮彈完了一整首曲子,像是落幕的小醜一樣,匆匆地走下了舞台。
傅希剛走進後台的休息室,趙峰平就腆著肚子走了過來,“傅希你是怎麼搞的?我是看你很有潛力才推薦你來參加這場音樂會,現在可倒好,你就這樣給我砸了場子。”
“趙總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琴弦會斷。”傅希說道。鋼琴琴弦會斷是很少見的情況,況且鋼琴都是公司提供的,一般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所以說這還怨不得你了?”趙峰平有些惱怒,聲音有些沙啞的他愣是吼出了這句話。
傅希是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的,這次音樂會說是一次各娛樂公司的交流會,其實是各公司借機在宣傳。傅希在演奏中出錯,那就是砸了自家的場子。
“趙總,您先別生氣,這後麵不是還有好幾個我們的人沒上場嗎,說不定傅希也不會帶來太大的影響。”羅少在一旁替傅希說好話。
“羅少,你是傅希的經紀人,自然會袒護她。一句古話說得好,陟罰臧否,不宜異同。音樂會結束後,聽候發落吧。”趙峰平說著,又腆著肚子離開了。
傅希看著趙峰平走出了休息室,然後秦暖暖迎了上去,對著趙峰平說了一些阿諛奉承的話,然後就給他端茶倒水。
“傅希,上場之前有沒有好好檢查鋼琴?”羅少看向傅希,問道。
“我怎麼可能不會檢查鋼琴,音樂會開始之前我都檢查了很多遍了,沒有問題的。”傅希非常確定鋼琴不會出問題,可琴弦還是就這麼斷了。
“你上場之前有沒有什麼人接近過鋼琴?”
什麼人接近過鋼琴……傅希猛地轉頭,看向正站在不遠處的秦暖暖。秦暖暖好像感覺到了傅希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微笑著朝著傅希走了過來。
秦暖暖把手搭在了傅希的肩膀上,安慰著說道:“傅希啊,沒事兒的,趙總不能罰你怎麼樣的。”
傅希有些厭惡地拉下了秦暖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說道:“秦暖暖,是不是你對我的琴做了手腳?”
“喲,傅希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呐,你哪隻眼看到我對你的琴做手腳了?”
“你對我的琴做手腳會讓我看見嗎?”傅希說道,“我知道你也想參加這場音樂會的,可是趙總卻派了我來,因為我的能力更強。”
“你上場前並沒有做最後一次檢查,能怪誰呢?”秦暖暖冷笑著,走出了休息室。
果然是秦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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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的音樂會終於結束了,傅希跟著羅少回了公司,聽候趙峰平的發落。就像他說的,陟罰臧否,不宜異同。
傅希跟在羅少的身後走進會議室的時候,人已經到齊了,秦暖暖就坐在桌前,仰著臉看著傅希。甚至,微笑著。
傅希和羅少也坐下之後,趙峰平開始說話了:“這次的音樂會總體還是不錯的,但一顆老鼠屎也會毀了一鍋的好粥。”趙峰平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地抬眼看向了傅希,“傅希,你先回家休息吧,通告什麼的就都不用接了,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什麼時候通知你,你再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