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牌,是清溪給我的。”徐千尋沉聲說道,聲音不大,卻在這偌大的空間裏回響著,久久揮散不去。
清溪?果然是他!千夜如此想著,這一點他早就懷疑過了,隻不過一直忍著沒有說而已,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才不想這麼快就打草驚蛇。
“你想讓我死麼?我死了,誰還來告訴你這些事情?”然而就在下一秒,便傳來了他那虛弱卻又冷厲逼人的聲音,千影這才意識到他已經流了不少的血,若是再不抓緊救治,他當真是會死的。
如此想著,她轉頭朝著千夜的方向看了過去,見他微微點頭表示允許之後 她這下迅速地走上了前去,兩手飛快地在他身前的兩個穴位處點了一下,說來也奇怪,被她這麼一點,方才還一直往外流躺著鮮血的胸口,居然奇跡般的止血了。
“你……”徐千尋才說了一個字,她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迫使他隻得將未出口的話給咽了下去,緊接著便看見她將他的手給抬了起來把脈,不一會便放開了他。
忽然她眸光一沉,纖纖玉指直接撕開了他胸膛處的衣衫,由於那光線實在是太過微弱了些,無奈她隻得湊上了前去查探他身上的傷勢。
不多時她便直接放開了他,徑直站起身走到了千夜的身邊,低垂著眉眼,輕聲道,“那一劍刺的位置正好,他不過是血流的太多而已,也沒有什麼大礙,包紮一下,好生補一補就行。”
千夜微微點了點頭,這才看了過去,卻見他灼熱的視線竟然一直盯著她的身上,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大步上前,直接將她擋在了自己的身後,警惕地盯著那人。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想不到她竟然會醫術,我以為她除了暗器什麼都不擅長呢!”身上止了血,徐千尋的聲音也沒有方才那麼虛弱,變得有底氣了些,甚至好出言調侃了他一番。
“別說廢話,繼續你方才的,清溪叫你去的?那你可知道,自己被他下了舒筋軟骨散?這種藥可比軟骨散來得強勁多了。”千夜冷冷的道,一雙幽深如墨的眸子裏閃爍著迫人的光芒,一手緊緊地捏著劍柄。
若是他再說這麼多的廢話,他倒是不介意在他那受了傷的身子上麵再補上一刀,這樣說不定他還能將這件事情正色起來,他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陪他在這裏鬧騰。
“哼,我要是知道,隻怕是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竟敢讓我去送死,他還真是好心啊!”徐千尋惡狠狠地怒吼道,說著就忍不住激動了起來,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他整個身子猛地顫抖了一番。
“你能不能說重點?”千影站在後麵也忍不住怒吼道,手裏銀光閃爍,竟是又想用銀針來對付他。
他直接遞給了她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勾唇戲謔的道,“怎麼?這麼點時間就等得不耐煩了?怎麼也得讓我先緩緩不是,那清溪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上我的,他隻是告訴我,相府裏有洛然的夕音琴,所以我才會半夜闖了進去,誰知道才過沒有三招,我就被你們抓到了這裏。”
想起這個他就來氣,沒有想到一向是看不起孔凝華的他到最後竟會拜在她的銀針下,枉費了他的一世英名,若是在他身上那藥性發作的時候也就罷了,偏偏又是在他無事之時,讓他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夕音?”千夜詫異地皺眉,他隻記得當初這把琴在大漠之後好像失蹤了一段時間,如今怎麼又到了孔凝華的手裏,難不成有人將琴給送回去了不成?
“除此之外,你可還知道他什麼消息?或者說,清溪還告訴了你什麼?”千影此時的神色也變得格外的凝重,原本很是清脆的聲音變得十分的低沉。
聞言,徐千尋有些疲倦地閉上了雙眼,緩緩地搖了搖頭,方才還一直用力想要站起來的他居然就這樣躺在了地上,一手覆蓋在他的傷口上麵。
“給他請個大夫。”千夜輕聲吩咐道,隨之直接走了出去,她微微發怔,不過很快又恢複了過來,緊接著跟在他的背後,在關門的時候她實在是忍不住朝著裏麵看了過去,卻見他正如一個死屍一般直挺挺地躺在那裏,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去。
這個想法當真是將她給嚇了一跳,她甚至還感覺後頸處一片冰涼,她沒來由地瑟縮了一下之後便趕緊走了出去給他請大夫,這個時候他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