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怎麼了?”話剛一說出口,韓彬就有些後悔了起來,在這個時候他才猛然想起,正中的地勢可是易守難攻啊,要是有人早做下埋伏的話,別提什麼勝算,能保命就算是不錯的了。
當初他給掠風說的是三方麵包抄,這樣的話其實中間是占據了很大的優勢,但若是沒有了兩邊的協助,簡直就是從天堂墜入到了地獄。
這樣說來,害了掠風和一萬將士的,其實說到底就是韓彬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他怎會選擇正中?”百裏元顥疑惑了起來,按理說自己同他一起去過這麼多次,怎麼著也不會選擇那個方向啊,那不是找死麼。
韓彬倒吸了一口涼氣,默不作聲,氣氛瞬間壓抑到了極點,空氣裏的溫度仿若正在不斷的降低一般,他總是感覺自己的背後涼颼颼的,具體的原因也不知是為何。
“我們可是隻剩下了兩萬人?”百裏元顥出聲打破了這短暫的沉寂,漆黑的眸子裏就像是暗夜裏的沼澤,沒有任何的光芒,一眼看去與無盡的深淵一般無二。
這裏的兵力原本就少,這樣一來,打贏的可能性就更加的小了。
“嗯,不過你放心,沈千澈已經中毒昏迷,那邊的十萬大軍也早已中了秘術,根本沒有什麼戰鬥力,兩萬再加上銀魅穀所有的力量,贏的可能性也是非常的大。”韓彬唇角勾出一抹冷漠的笑意,眼裏閃爍的寒光愈加濃鬱了起來。
如今他自我安慰的話語,注定了這場戰爭最後的結局,也定下了他此生的一個命運。
“沈千澈不是那麼容易就會倒下的人,當初他就是炸死,讓本侯以為他已經死了,才放鬆了警惕,最終一敗塗地,小心這次也是他的陰謀詭計,莫要這樣輕易的相信。”百裏元顥沉聲道,雖然不知道具體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個,一定有內情。
他的心思,就連自己城府這樣深的人都栽過,實在是很不放心。
可是韓彬卻是十分篤定的樣子,直接一甩衣袖,雙手負在身後,傲然地往外走了去,省得在這裏與他進行這些個無謂的爭吵,並沒有多少的用處不是麼。
“將軍,將軍,不好了。”這時忽然有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說這樣一句話就一直喘息個不停。
韓彬本就心裏窩著火,看到他這般沒有禮節的樣子語氣極為不和善,“又出什麼事情了?”
“住在靠近村口的那間屋子裏的人,不知何時竟都被人給一劍割喉,其狀尤為慘烈。”那士兵的聲音微微顫抖著,瞳孔瞪得極大,一看就是受了驚的樣子。
兩人對視了一眼,施展著輕功朝著那邊飛奔了過去,這樣速度更快一些,若是走路的話隻會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百裏元顥一一查探了一下,果然都是直接命中要害,出手快很準,此人的武功恐怕也是極高的。
這倒是讓他訝異了起來,雖然說暗霄閣的武功著實厲害,但是一向不會在白天行事,更不會使用如此統一的方式,難不成是為了擾亂軍心刻意如此?這樣的話,也還算是說的過去。
這邊剛剛檢查完,另一個屋子又傳出了同樣的事情,仿若是早有預謀一般,更要命的是,每次他們都會晚到那麼幾步,就正好錯失了抓人的最好良機。
“韓將軍,你覺得這會是誰人的舉動?”百裏元顥沉吟道,此時他心裏的怒火也被完全點燃了起來,握著長劍的手上青筋都盡數地顯露了出來,死死地咬著牙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又一幕慘狀。
這是報複是麼?當初、血洗了那麼多的部落,如今總算是輪到了他們,將士們如今都人人自危了起來,韓彬卻是毫無對策,隻得將所有的將士聚集在了一起。
他就不信,所有的人都在一處,這樣那個鬼鬼祟祟的人還能偷襲,兩萬將士抓他一人,怎麼也足夠了。
“將軍,與其這樣束手待斃,我們還不如一起攻了過去,哪裏需要顧慮這麼多,將軍根本就不需要忍受這個氣!”說話的這人麵相平庸,聲音卻是渾厚無比,字字抨擊著人十分脆弱的內心。
韓彬不是不想出兵,隻是在這個關鍵時候,若是沒有三皇子令,擅自出兵要是出了什麼事,就連他自己也擔待不起,更何況還已經損失了一萬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