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爺爺,不過我不用這個。”孔凝華淺笑著擺了擺手,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
老人一看她如此這般,隻當是看不上這粗鄙的紅繩,有些急了起來,“姑娘莫不是看不起我老頭子送的東西。”
如此一來,孔凝華如何還能拒絕,隻得笑意盈盈地滿臉堆笑,“沒有沒有,我十分喜歡。”
餘光瞥了眼唇角勾起一絲戲謔的弧度的沈千澈,心下不由得想到,若是方才她知道會這樣麻煩,她是絕對不會在這裏多停留的。
她沒有想到的是,多年後正是因為這條紅繩,才使得她免受親人陰陽相隔之痛。
老人滿意地將紅繩套在了孔凝華纖細的手上,瑩白如玉的肌膚與那抹紅倒是相互映襯,特別吸引眼球。
這下兩人才總算是離開了,如今已到正午,天氣開始燥熱了起來,孔凝華也不想再多走下去,拉著沈千澈便向方才途徑的一家規模十分浩大的酒樓走去。
“哎,沈千澈,我們去那裏看看。”走到一半,已經很疲倦的孔凝華突然雙眼放光,一改先前的懶散之態,興致勃然地放開他的手,邁著大大的步子朝著那一間成衣閣走去。
對於她時常的一驚一乍,沈千澈似乎也有了些抵抗力,變得處變不驚起來,緩緩地挪動著腳步。
孔凝華環視了一圈,仍然沒有看到自己比較心儀的服裝,不由得有些心情不悅,垂眸輕輕歎了口氣就要走出去。
“哎,姑娘且慢,姑娘可是對這裏的服裝不滿意?”一個類似老板的人走了出來,膀大腰圓,麵上油光程亮,一臉堆笑。
隻要是一個生意人,單看兩人不凡的衣著以及渾身散發的貴氣,也能猜測出他們不尋常的來曆。
孔凝華微微蹙眉,對這人的感覺實在是十分不好,其實不得不說這裏的衣服設計還是挺特別的,樣式挺多,隻是對她而言太過花哨。
“嗯,有沒有清麗脫俗一點的?”孔凝華試探性地問道。
“噗!”沈千澈忍不住笑出了聲,此話在他聽來,卻是那麼的滑稽,她說其它的還好,這樣直白的說了出來,莫名的覺得有些怪異。
“凝華!”一聲清朗的男聲傳來,讓正欲出言反擊他的孔凝華不由得頓了頓,睜著一雙茫然的眸子看向聲音的來源。
“寧哥?”孔凝華挑眉驚訝道,沒想到卻在這裏碰上了霍寧,這些日子自己東西奔波,也沒什麼時間去看看她的外公,方太傅。
霍寧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背上還背著一個看上去十分沉重的包袱,許是因為日夜奔波,雙眼渙散無神,甚至有些浮腫 ,隻是在看見她之後便冒著精光,驚奇道,“凝華怎麼在這?旁邊這是相……”
“這是我相公!”孔凝華連忙接口道,現在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認出身份總是不好的,再加上最近諸事不順,還是加以防範更好。
霍寧也不愧是在方府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若是連這麼簡單的事都看不出來,那他可就枉活了一場。
可是縱然知道她不過是逢場作戲,他卻仍然抑製不住地去在意,張了張唇想要問她為什麼會和沈千澈在一起,轉念一想,自己又要以什麼姿態去問她?
孔凝華倒是絲毫沒有看出來他內心!的糾結,看他這般模樣,隻當是方府發生了什麼事,派遣他出來解決了。
“寧哥,外公他最近還好吧?”孔凝華幽然道,她卻是不是一個孝順的女子,從去大漠以來,她還沒有想起過方太傅。
“沒事。他很好。”霍寧輕聲笑道,在看到沈千澈眸子裏的不悅之意之後,也不敢貿然去詢問她。
孔凝華微微點頭,抬眼看了看方才店裏的老板,隻見他一手提了一個衣裙,一件白衣如雪,飄然超脫之氣自然是不溢言表,一件青衣,也是十分精致美麗。
看見她眼底絲毫不加掩飾的精光,那老板便鬥膽猜測孔凝華是對那兩件服裝特別滿意的人,而且她此時也是一襲月白色長衫,確實是應該換了。
“姑娘對這兩件衣服可還滿意?”老板笑意盈盈地出聲,還拿起兩件成品在她麵前轉悠了幾圈,在他的猜測之下,她是斷然不會拒絕的。
此時的霍寧卻沒有了那樣好的興致,朝著孔凝華微微抱了抱拳,轉而偏著頭看向那老板,“你這裏還有沒有藍色的上好布匹?”
看他如此著急,隻怕是還有什麼急事,孔凝華也不知當問不當問,於是將所有的疑問悉數放在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