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當著他的麵撞成這樣就已經夠狼狽的了,還要被他罵笨蛋,她好不鬱悶。
“你才笨蛋呢,突然冒出來,我能不嚇到嗎!我不痛,我才不要你假好心,你一邊去。”她去拍他欲伸到她頭上的手,不僅沒有拍掉,還被他反手抓住了她的手,她趕忙抽回。又去推他的胸膛,試圖將他推開,但任憑她怎麼用力,都推不動,好像推著一麵銅牆鐵壁。不僅如此,他的身體還更貼近了她一些,他高大的身軀好像一座山一樣似乎隨時準備這壓下來,而屬於他身上那股特有的陽光青草的氣息縈繞進她的鼻息,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著,推推拉拉間他的大手也已經罩上她的頭。
“別扭捏了,你那一下撞得很實在,再不揉揉明天真要長角了,到時候走出去人家把你當做牛魔王,拉去遊街示眾,可別怨我!”他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語氣裏的促狹讓她又氣又惱又想笑。
“你才被拉去遊街示眾呢!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像隻沒長腳的鬼。”
“我敲門了啊,是你沒耳背沒聽到。”他撇撇嘴,臉依舊是冷冰冰的,可是因為剛才她的出醜給他添了一點笑料,所以這會他的眼神沒有剛進來時那般陰鷙嚇人了,不過,卻換了鄙夷和譏誚。他的嘴角微微的揚著,好像憋著笑,他一定是覺得她很好笑,是吧?
“我就喜歡碰頭,我也不怕痛,你要是覺得這很好笑,那你就笑吧,別憋壞了身子!不過,這樣笑話別人的人,自己本身也高尚不到哪裏去!”她氣呼呼扭過臉,不看他。
說話間,他的手已經在她頭上揉了起來,動作極其的輕柔,唯恐弄疼了她似的。
“鑽個藥台也要撞成這樣,沒見過你這樣粗心大意的人,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給那小男孩紮針的!”他一邊輕輕的揉著,一邊咕噥著,好像很難將現在的紫苑跟先前那個給小男孩診治的淩大夫聯係在一起。
紫苑抬頭看著他,他不是早晨的時候來過嗎,怎麼看到了她給那小男孩紮針?
經過剛才一番折騰,他的臉色這會子緩和了許多,即使緩和了許多,但還是那副亙古不變的冰山臉。
他一隻手依舊停留在她的頭上,另一隻手卻搭在她的肩上,她坐在高高的藥台上,他立在她身前,身軀微傾,她整個身體相當於完全被他罩在懷裏,她隻要抬眼就能看見他線條利落的下巴和那性感的唇瓣。
“你什麼時候來我們醫館的?”她垂下眼悶悶的問,早晨他取回衣袍離去的時候,好像還滿肚子怒氣似的,不會後來又折回來了吧?
“你給那小男孩紮針的時候,我就在場,你沒有發現罷了。”
“怎麼可能,我就是再忙也不可能不留意鋪子裏的病患。”尤其是像他這樣氣場跟別人不同的人,站在那裏還看不到,那她就是瞎子。
“你當然看不到我,因為我在你們屋頂上麵,你說,你怎麼看得到?”他撇撇嘴,唇瓣勾起一抹邪笑,狹長深邃的鳳眼眨了眨,有種說不出的狡黠。
“大白天的,你幹嘛爬到我們屋頂?”
“我喜歡啊,坐在上麵吹風感覺很好,你若是喜歡,央求我,我也帶你上去坐坐。”
“這會子滴水成冰,你愛吹風你吹,別拉上我!”她撇嘴。
“還有,你習慣很不好,進屋不敲門,還愛偷窺,比小偷強盜還無賴。”
他眉眼擰了擰,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你自己無賴不守信還敢說我!”
她摸著自己的額頭,怒視著他,“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才不屑做什麼君子!”他怒目瞪著她,眼底劈裏啪啦又竄上怒火,“我問你,幹嘛不等我?幹嘛將我袍子假手於人?”
“我今天本來有事不能來醫館,怕你來了撲個空,所以才……”她有點心虛有點膽怯,真是該死,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威武不屈的性子,可偏偏遇上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好像真的很怕他,真是沒骨氣。
他一把捏住她下巴,抬起,逼她跟他眼睛對視著,“淩紫苑,我跟你說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從今往後,你對我說過的話,必須要守信,說親手交給我就一定要,我不喜歡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有第三個外人來攙和!”
“就好比我上回給你的那個小人偶,我就不會派人送去你那裏,而是讓你親自去取親自打開,你,聽明白了嗎?”他身子再次往前靠了靠,目光緊緊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句的說,似乎想將每一個字烙進她的腦子裏,他的丹鳳眼狹長而明亮,目光深邃又迷人,帶著堅定和執拗,她在他黑眸中看到了滿臉迷惘的自己。
“而我,我也會對你許諾,但凡我泓二答應過你的事情,我都一定會做到,此言一出,駟馬難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