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媽媽思忖著,“這個可能雖然不能排除,但那張婆子應該還沒有這麼大的神通能找到這樣一模一樣的簪子,雖然說那紅寶石和翡翠都是假的,可是,那做工確實如假包換,在江陵城,能做出那樣辨別不出真偽的銀匠師傅,隻怕屈指可數。”
“這麼說,調換簪子的人,另有其人?並且,那個人有著我們不知道的能耐?”
錢媽媽點頭,滿臉愁容,“這府裏,太太的身邊,看來深藏不漏的人大有人在。”
“何以這麼說?難道,你還發現了其他的蹊蹺?”顧氏急問。
“現在還說不上來,但隱隱隻感覺好像我們做的事情,每一步的布局都好像被一雙眼睛暗暗看著,總是讓我們以為快要達成目的的時候,卻突然來了個峰回路轉。並且,還分不清哪個隱在暗中的人,跟我們是敵還是友!”
“你的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顧氏又問。
“從聽風閣的書房著火,然後除夕夜發生的事情,直至現在那根假簪子,老奴就感覺好像有人在冥冥中幹涉著我們整局棋的走勢。”
顧氏感覺到自己背後都生出了寒意,卻很快想到自己當家主母的威嚴和地位,強迫著自己驅逐那種涼意,正色道:“如果真有可能,我倒懷疑一個人!那個人,平時可是極好極不招惹人眼目的,殊不知,寂寂的蚊子最是咬人!”
默言的屍體草草裹了幾層,找了人從後院的小門你悄悄的抬出去處理了,因為默言是從人販子手裏買回來的,無父無母,加之在府裏又是犯了事受了處罰,所以根本就談不上發喪,不過是裹了草席扔進了亂葬崗。
紫衫被禁足在屋子裏,出不去,就連曾媽媽也不許離開院子一步,當下主仆二人無奈,隻好在院子一角架了隻火盆,找出默言生前的那些衣物合著紫衫賞的那兩套衣衫,一並燒給默言。
主仆二人望著火盆裏跳躍不休的火苗,都沒有說話。
此刻,老太太的屋子裏,小姐們陪著祖母吃過了晚飯都坐在屋子裏玩耍,紫諾,紫玉,紫菱,紫苑,還有老九老十。大伯父和大伯母都不在,隻有顧氏陪著老太太說話,淩玉棠中午的時候去了趟外麵,好像是會同僚,晚飯後還沒有回來。
顧氏跟老太太說這話,不知不覺就將話題引導了白天屋裏發生的事情上,顧氏言語間有些猶豫吞吐,在老太太的一再追問下,顧氏這才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太太,並且還是當著小姐們的麵,當下,小姐們都不敢再做聲,一個個坐在那裏規規矩矩的。
老太太聽完顧氏一方的言辭,隻是微微笑了笑,並沒有看出太多的怒氣,顧氏微怔,輕聲問,“娘,因為此事涉及到淩府的顏麵,關乎二爺的聲譽,媳婦不得不按著規矩來處置,不然,下麵的那些人一個個效仿,壞了府裏的風氣。這才,媳婦把她們全都看管起來了,隻等著回了您和二爺,再多處置。”
老太太目光溫和,看不出喜怒,也不像能出主意的,隻是像所有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淡淡的,“我既然把這家交由你去管理,就是覺得你可靠,你自己做決定就成。我隻管含飴弄孫,享幾年清福就是。”
顧氏微微笑,“娘,媳婦雖然不是個拖泥帶水性子的,但畢竟年紀輕,見識淺薄,好多事情還得仰仗了娘的指點方好行事。”
老太太彎著嘴角垂下眼簾輕輕喝了一口茶,“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會持家的,還不都是摸石頭過河?凡事,把握好分寸,該懷柔就不要太狠厲,該決斷就不能拖泥帶水。不然,下麵的人不服。”
“張婆子和默語我倒好處置,就是趙姨娘,倒有些棘手,畢竟是二爺心頭的……”顧氏囁嚅著虛心請示,老太太臉色冷了幾分,說話有些不溫和不慈愛了。
“剛還誇你來著,這會子就又綿柔了不是?有道是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姨娘?隻要你證據確鑿了,還有誰不能處罰的?再說你們爺也不是一個見色忘義的昏庸之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