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砰一聲跪倒在趙姨娘身前，伸出雙手扯著趙姨娘的裙角，“主子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白芷一心隻想好好服侍主子身側，絕沒有任何一絲妄想。”
趙姨娘平息下心中怒火，微微彎腰拉起白芷，“算了，你跟了我那麼多年，我豈能不明白你的一片心？我不過是氣暈了頭，才跟你發火。你起來吧，炭火的事情，我自有辦法。”
白芷目露詫異。
趙姨娘目光清冷，語氣決絕，“就算是餓死凍死，我都不會去求她，哼，想要我跟其他人一樣對她做低伏小，簡直癡心妄想！”
淩玉棠晚間回了府，顧氏並不在屋子裏，素錦回話道是顧氏去了老太太屋裏。
淩玉棠換過了衣裳，起身朝著老太太屋裏去，才剛進門，就聽見玉石屏風後麵傳來老太太爽朗的笑聲。
淩玉棠眉眼微展，腳步輕快的走進去，給老太太請安，然後坐在一旁喝茶。
顧氏正陪著老太太說話，說的都是過年前的準備事情，老九和老十在一旁玩耍。見到淩玉棠進來，顧氏站起身笑吟吟走到淩玉棠跟前，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垂手站在淩玉棠身後。
正玩得興起的老九老十一看自己父親進來，嚇得懵在原地，毽子落在腳跟邊也不敢去撿，驚惶無措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顧氏就朝兩兄弟使眼色，兩兄弟對視了一眼，惴惴不安走過來給淩玉棠見禮，淩玉棠掃了一眼孿生兄弟腳底邊的毽子，剛剛才舒展的眉眼頓時就沉了幾分。當即就教訓起來，“男孩子家就要有男孩子的樣，整日沉溺這些花俏玩意，成何體統！”
兩兄弟的頭就垂得更低了，胖乎乎的小手搓著自己的衣角。
老太太看見孫子挨訓，也落了臉色數落兒子，“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一見麵就數落起孩子的不是？他們倆在我跟前玩得很乖，不知道有多開心，你倒好，一來就把孩子嚇唬成這樣子了。”
“娘，男孩子應該多受磨練，不能這樣慣著，以後難成大器！”
“聽你這麼說，倒像是在數落我和你媳婦的不是來了？你整日的忙進忙出，孩子們見你一麵都難，都是我這個做祖母的和你媳婦一起教導孩子們，你自己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嗎？就隻知道見麵就訓，看把兩個孩子嚇得。來，到祖母這邊來坐！”老太太朝老九老十伸出手去。
兩個孩子卻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目光在老太太和淩玉棠身上做徘徊，見到淩玉棠臉色緊繃，兩個孩子再次垂下頭，腳都不敢移動半寸。
老太太就垂下手，無奈的歎口氣。“你們哥幾個小的時候，我不照樣讓你們踢毽子，捉迷藏，有一回你把毽子踢到樹杈上，還哭鼻子了呢！就這樣寵溺著，長大了不也都很有上進？……老九老十年紀這麼小，已經很懂事了，你這個做爹的，不要把孩子逼太緊。”
老九老十聽聞父親小時候的糗事，也忍不住訝異對視了一眼，小嘴緊抿著。淩玉棠麵露訕色，當著孩子的麵被這樣揭穿，有些如坐針氈。
顧氏見狀忙地吩咐素豔，“一會就要開飯了，先帶兩位少爺去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