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止抱著董佳走出了婚禮現場。
董佳不斷的在流血,
血液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婚禮。
肖止每走一步,董佳的婚紗都會拖出一到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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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隔著病房白色的窗簾沒有被擋住陽光反到讓陽光格外刺眼。
董佳夢見了十六歲的考場,和肖止故意掉落的準考證。
站在青春轉彎的地方,站在一段生命與另一段生命的罅隙。
董佳蹙眉,終於意識到流年帶走了肖止,也改變了她。
她看向趴在床邊的肖止,眸色微止。就這麼安靜的看著他。
昨天的襯衫還沒有換下來,領口微褶。她剛將手伸到肖止的領口邊,想要幫他撫平褶皺的領口時、他醒了。
他抬起頭發絲微動
肖止誤以為她不想看她的吻痕。
四目相對,肖止看著她。
佳佳,你想聽我可以解釋。
不用,我相信你,董佳搖搖頭看向窗外輕笑。
肖止尷尬的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他定了定神起身去掖董佳的被角
董佳看著他的側臉,半響陳述的說,孩子沒了吧。
肖止帶她去醫院的一路,她是有知覺的。
她深刻的感受到孩子在從她體內消失,而她卻無力阻止。
肖止身子頓了一下,轉過頭親吻她的額頭,漆黑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憐惜,轉瞬即逝。
沒關係,孩子,我們還會有。
兩個月前,也是在這查出的懷孕。
兩個月後,這是在這拿掉的孩子
董佳沒有看他,抬起右手輕撫肚子哽咽了。
她說:她躺在手術台那一刻,她突然想起去年去看景鬱的時候。
一向囂張跋扈的景鬱從來都沒有那麼安靜過。
見到董佳,她輕笑著對董佳說“佳佳我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了”你猜顧安還會要我麼。
肖止…然後我猶豫了,席曲辛散布出我流產的消息,我阻止了阿橫去壓製這件事。
然後。
我等了八年的婚禮,你說了我不願意。
未來路那麼長,可你留我一個人走。
你比顧安狠,你成功的成了第二個顧安,而我比景鬱幸運一點,至少。我還活著,但我卻沒有能一個人支撐全局的勇氣。
說到景鬱董佳哭的更加凶猛。
肖止摟著不斷抽泣的董佳“不會,我們不會,”
顧安後悔一輩子的事在我身上不會發生。
從景鬱死的那天,肖止就告訴自己,景鬱的事絕不能發生在他身上。
從初見驚華到次見傾心,他的心裏便再容不下第二個人。
他寵她給她最好的世界,卻放不開對她的禁錮。
無論這輩子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董佳都必須陪著他。
即便是她走到天涯海角,他都會將她追回來綁在身邊。
關於董佳,無論是人還是心,都是他的。
他愛董佳。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董佳緊緊的抱著肖止,苦笑。
可是你確實那麼做了,可是,肖止你確實那麼做了。
肖止沒有解釋,事情不是董佳想的那樣,但他也確實誤會了她。
肖止也緊緊的抱著她,沒有道歉,沒有安慰,隻是輕聲的在她耳邊說了句我在。
景鬱-是不能提的痛,景鬱死了這半年,大家都沒有再提,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一個禁區。
仿佛她還活著。
不是睜著眼睛走就不會迷路。
一恍神,一刹那。
他突然怕她累。
肖止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婚禮上搖搖欲墜的身影。
他看向窗外。
不禁回想起,那些已經很久沒有想起的事情。
那些安靜地躺在浮草上沉默不語的表情。
董佳睡了後,肖止打開手機撥通了容易的電話:阿易,昨天婚禮上的事,不要讓任何一家報社傳出去,否則,直接收購。
你不用擔心,顧安幫你處理好了,不過,我不謝他,因為他是觸景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