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覆荒州 二十七、淩陽八卦陣(三)(2 / 3)

刑天鎖一個逆轉,竟是抽打了侍衛,將他撂倒在地。

“你才給我住口!”劉伊出離地憤怒了,“再敢說賤婦這個詞,給我蹲牢獄去!”

心火加舊火,劉伊心中的怒火不由得就是被點燃了。

她也是女人,怎能聽得這般侮辱人的言語,就是說她最厭惡的女人也不行。侍衛吃了癟,卻是不明白緣由,從古道今,從小到大,哪一個不是這麼叫的,怎麼偏他就挨打了?心中生得無限委屈。可劉伊畢竟是公主,他隻得又怒又怕,莫名其妙地退到一邊。

月瀟兒也是一怔,本做好了要被公主怒鞭一頓的準備,沒想她卻突然扇了身後為她說話的侍衛一巴掌。隻是為賤婦一個詞就這麼大動肝火?這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暴躁。與其說是惡女,暴躁女似乎更合適。

劉伊轉過視線,月瀟兒心裏想的那些事兒,她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就是帶頭抗令的人?”

“帶頭不敢當。既然公主硬要捉一個出來,甚至不惜犧牲那麼多無辜的人,我當然要站出來!”

劉伊上下打量月瀟兒,同是黑衣室人的打扮,比起其他的室人,她的黑,更襯出她嬌嫩的膚色;她簡單的發式,更多了份少俠般的英氣。她並不看劉伊,但澄亮的眼眸中卻毫無懼色。乍一看,還真是個有姿有色,又有骨氣的女子。

劉伊暗自讚歎,當初選了她入第一批室人,自己的眼光果然是高啊。

不過可惜,人無完人,她也是一被咬過的蘋果。

“月瀟兒,淩陽州淩陽郡人,祖父曾在並州做過主事,靠著當官積攢下來的幾個錢,父輩在淩陽做起了帛錦生意,也曾在此地名氣一時。隻可惜攤上個散財童子般的哥哥,請客吃飯玩女人,花錢如流水,好色好闊更好名,一下子就把家裏頭的積蓄敗光了。於是你老父決定回西州找你爺爺去。這姑且算是好事吧,沒想他卻在走之前把你賣了。”劉伊盯著月瀟兒,不免輕笑一聲,“都說女兒終是要潑出去的水,他挺厲害,沒說親事,就這樣直接將你給潑出去了。”

月瀟兒的臉氣鼓鼓,癟得通紅,“你……公主怎麼會知道這些?”

“嗬,你當誰選的你做室人?你,還有你身後的其他五十五人,你們的姓名,家室,經曆我可是記得一字不落。”說完,劉伊走到她身邊,愛惜似的輕拍她俏麗的臉蛋兒,揚眉笑道,“瀟兒,四歲就被賣到了這裏,過得不容易吧?”

月瀟兒的眼神顫顫,抿著嘴不說話。

“覺得希月的死很可惜,所以想用計設計董陽,假裝聽命於我,實則暗中行刺,關鍵時機一鼓作氣將我們殺之,是不是?”

“公主冤枉,瀟兒沒有這樣想!”

“實話說。”劉伊並不理她,背過身去,“要我是你,與其設計董陽,還不如緊緊抱著敬文公主這條大腿。”

“我——”

“但是你做不到吧?”劉伊打斷她的話,高揚著下巴,了又愜意地看著遠去的鳥兒一排排從空中飛過,“你怕別人說你是惡女,是叛賊。雖然留在我掌管的二十四室終究也是叛逆,但總比死乞白賴地在我身邊好。而且還有一條,我也替你說了吧:你怕我,怕根本瞞不住我。如此這般,還不如選擇個安全點的選項,又能依計行事,又能全了你的大忠大義之心,而且這樣做也比較腳踏實地嘛,畢竟公主我可是水中月鏡中花,空中樓閣,非一般人所能想罷了。你說,是不是?”

月瀟兒握著拳頭,牙齒打架般顫抖不停。這一回她害怕了,劉伊不僅將她的心看得真真兒的,還當麵將她的身世,想法全都公之於眾。這些話無一不中,可她並不打算讓身後那些人都知道!公主為何要如此,她不打她,也不罵她,卻是將她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全都抖落了出來。這樣一來,她有何臉麵說自己是忠義,是女俠,也不過是個會算計的可憐女人罷了!如今的她根本不敢看後麵的人,她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