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我的奶奶生於印度尼西亞,但並不是印度人,而是遷移過去的,那時候的中國人很多都過渡到那邊,聽說奶奶是童養媳,因為家裏的原因八歲就給爺爺家做童養媳了,在那個年代裏,可想而知一個小女孩的生活是多麼的艱苦。聽說那裏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十二月份人們還在洗冷水澡,所以當地的人都特別的黑。聽說曾祖父是做官的,具體什麼官我已經忘記了我也從沒去記住這些。爺爺和奶奶同齡,但奶奶和爺爺的地位沒法比,一個是少爺,有求必應,一個是奴婢,什麼都沒有,並且家裏的大小家務都要做,不過一切都源於曾祖母,別人家的小孩是生是死都無所謂。
那時候曾祖父發現得不錯,家業有成,有開店,賭場,種植,所以這也就理所當然的奶奶必須為家裏做牛做馬,每天早晨大約要走一百米的路去柴房煮飯,有許多的竹林,風一吹竹子會發出恐怖的聲響,奶奶以為有鬼所以大步跨走,那個年代裏沒有燈,隻有一盞小油燈來照路,白天要在店裏買東西,我也曾好奇的問:買什麼呢?得到的回答是,什麼都買,也就是雜貨店,到了晚上工人和一些賭徒就會來家門口賭博,有的一夜到天亮,有的直接三五天,我在自己的腦海中就靠想象,想象當時的景象。我記得特別清楚的一件事就是,曾祖母不在家,奶奶在看家,隔壁的女孩來家裏,叫奶奶先去洗衣服,家裏她幫忙看著,奶奶走後她就去找鑰匙偷了曾祖母的一個銀元寶(當時還沒有鈔票)後來曾祖母發現錢少了怪是奶奶偷了錢,用尺板打了奶奶一頓,打得眼睛都腫了,不管奶奶怎麼說沒有她都不信,之後事情弄清楚了,找到那偷錢的女孩,錢已經被她花了一半,曾祖母教唆奶奶,“等下等你爹回來了,問你眼睛怎麼了你就說洗東西被摔的”午時到了,曾祖父回家了,童養媳接過衣服帽子,倒了杯茶端給曾祖父,“幹嘛低著頭,怎麼了,把頭抬起來”曾祖父問,其實或許他知道發生了事情,當她抬頭之後,曾祖父就發怒了“如果你不要這個孩子你就送回去,不要把別的孩子不當孩子”曾祖母不敢應話隻能安靜的任曾祖父罵。說實話我無法理解當時的社會,或許是貧窮養不起孩子吧,所以寧願被欺壓著也努力的把命留住吧,隻是感覺特別的可憐,忍辱負重也就如此吧。
童年的遭遇注定了一生的坎坷,因為做了童養媳,因為家庭貧困,因為是女人,所以注定了一切,還有太多太多的事跡,而我卻慢慢的淡忘了,小的時候常常聽說,後來長大一點的時候就不喜歡聽奶奶說故事了,有時她說起我也會很不耐煩的打斷,好了,名歸正傳。
19歲,奶奶生了第一個孩子,也就是我大伯,生活還是一樣,做牛做馬,養豬,栽菜,各種活兒,後來生了大姑,二姑,二伯。
後來印度發生了動蕩,日本侵略,印尼也與中國人殘殺,無奈中有的中國人就從印尼回歸祖國,也有部分人去了海南島,1958年一家九口從印尼坐船回祖國,兩個月後,到達廣州。當時的中國是******的開始,也是人民公社的基本完成。之後又因為某些原因從廣州回到了我的故鄉,人民公社的開始也意味著人民的苦難,那時候任何東西都要票,有錢沒票你也買不到東西,家裏人口多,所以奶奶任勞任怨的到公社去做公分,爺爺就開拖拉機,幾年過去了,曾祖父去世了,而奶奶又生了三個兒子,分別是我的,三伯,四伯,我父親,而曾祖母還是一毛不拔,經常的找茬,而奶奶天生心軟,不去計較,後來的後來,曾祖母也過世了(某些原因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