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雙膝一軟,徹底癱倒在地。
珍珠捂著臉,後退數步,蹲在地上,嗚嗚哭著。
佟雪走過去,將珍珠從地上扶起來,讓采青幫她整理衣裳。
“好珍珠,你莫哭了。”她現下年僅十歲,有些安慰人的話,不適合說,便隻能這般幹癟癟地道。
珍珠哭了兩下,果真不哭了,並從懷裏掏出帕子,將麵上的淚擦幹淨。
在采青幫她係好腰帶,扣好盤口後,她甚至含笑給采青道了謝。
“讓姑娘看笑話了。”她儀容端莊地給佟雪行了個禮道歉。
佟雪抿唇,神色認真道:“你很好。不是你的錯。”
珍珠原止住的淚,再次噴湧而出。
采青將她擁進懷裏,輕聲安慰著。
待她平複了情緒,將麵上淚痕擦幹,佟雪方命采青去喚了兩個粗使婆子,將陸方用繩子綁了。
陸方自看見佟雪主仆二人後,便麵如死灰,雙唇一片慘白,跌坐在地,宛如死人。
此刻他竟雙膝抖動,在兩個婆子的攙扶下,才顫顫巍巍地站直了身。
“去旭日堂,讓母親處置。”佟雪對兩個粗使婆子吩咐道。
“姑娘,小的一時糊塗,犯下大錯,求您饒了小的這一次!”陸方聽聞要去旭日堂,神智這才恢複了一絲清明,忙顫著聲音,向佟雪求饒。
佟雪低頭看著他抖個不停的膝蓋,語氣譏諷:“怎麼?又想下跪求饒?”
陸方雙唇囁嚅,兩隻膝蓋到底沒彎下去。
他耷拉著腦袋,認命般地垂下了頭。
珍珠是陸氏跟前的大丫頭,顧及著她的顏麵,佟雪將陸方帶去後,便讓兩個粗實婆子退下了。
陸氏一看這陣勢,又瞧珍珠雙眼紅腫,佟雪麵色陰沉,頓時神色一冷,聲音裏也帶上了七分威嚴。
“********?還不從實說來!”
“小的情難自禁,對珍珠做出混賬事情,小的該死!”陸方梗著脖子,兩眼一閉,咬牙說道。
聽了這話,陸氏神色一變,忙讓采青帶佟雪避到一旁。
“母親,方才我和采青路過桃林,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可都看見了。”佟雪賴在陸氏身邊不願走。
陸氏見佟雪麵上有怒色卻無尷尬羞怯,采青亦是一臉的義憤填膺,便知事情尚未糟糕到那一步。
“兒留下來,看你如何掌家?”為防陸氏把她趕走,佟雪扯了個理由。
陸氏無奈,隻得隨了她,轉而看向珍珠,“珍珠,你一樁樁一件件將他的錯處一一道來。”
珍珠含淚點頭,上前一步,噗通一聲,對著陸氏跪了下去。
“他沉迷賭博,在外麵養了人,隻怕還幹過偷鋪子裏的金器拿去賣的勾當!奴婢請夫人開恩,退了我和他的親事!”
“珍珠,你莫信口雌黃!你哪知眼睛瞧見我偷了鋪子裏的東西還在外麵養女人?你看不上我,想要退親,直說便是,如何往我身上潑莫須有的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