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真是一場硬仗！老板一人，是否能抵抗大批的強者的窺伺？一拳難敵四手。如果這些目標是老板還好辦，他能遠走高飛，一走了之。但他們目標是老板娘這樣的普通人，這就非常麻煩。”
隻要老板一個疏忽，他們就會乘虛而入。
“凡哥哥好。”
曹巧燕正伏在後麵空桌子學習，看到陸凡，怯怯地開口打招呼。
“小巧燕好。”
陸凡坐到她身旁，對於這個小女孩，他印象不錯，雖然比較怕生，但是骨子裏有一股倔強和大膽。就如在昨天那場景，她敢幫助父親上前去踢黃富寶那個窮凶極惡之徒，可見她的勇氣。
“暑假就要結束了，在做暑假作業？”
“不是。是預習下學期的新知識。”
“不錯，你這麼勤奮，成績一定不錯。年級能進前十嗎？”陸凡給予她讚揚。
“上學期，我是全校第一。學校還獎勵了我一千塊鐵呢？”曹巧燕昂起小臉，有些自豪說：“我要年年都考第一，掙錢給我媽看病！！”
陸凡摸著她的小腦袋，人和人不同，她是社會的底層，和郭清瑩那種富家千金的環境相差千萬裏，所以隻能刻苦學習，不負家庭所望。
“凡哥哥，我爸和我媽會不會有事？”
“沒事了。昨晚他不是和你打電話嗎。還有，你爸估計過幾天將店搬了這裏，你再不用愁壞人來搗亂了。”
“真的。太好了！”
曹巧燕放下筆，拍著小手掌。
在原來的地方，黃寶富和那些爪牙不時上門，不僅欺負她的家人，打擾她的生活，也在她心裏留下陰影。離開那兒，重獲新生活，這是她小小腦袋裏的夢想。何況還是搬來這裏，和陸凡為鄰。
“我最喜歡和凡哥哥，還有薇姐姐一起。以後我學習結束，就像小翠姐姐那樣，來幫你們幹活。”
陸凡看著她歡喜得手舞足蹈模樣，想到之前她埋藏心底的恐懼，湧起一陣愛憐。
“凡哥哥，你好厲害。那些壞蛋整天在市場裏欺負別人，所有人都不敢吭聲。有幾次，他們還把警察給罵了。你一出手，就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服服貼貼。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這樣治理他們，你真是替我們解氣。”
“有些壞蛋欺軟怕硬，你越軟壞蛋越得寸進遲。……你也不錯，還敢踢那個壞蛋。不過，以後還得要量力而為。那些百姓之所以怕他們，是因為他們力氣不夠，沒有像我一樣的身手。如果下次碰到他們，你不要硬碰，先向他們服軟，然後再回來叫我。我幫你教訓他們。”
“如果我有你一樣的身手就好了。就沒有人敢欺負我爸媽了。凡哥哥，我跟你說心裏話，你不要告訴別人。有時候，我覺得學習沒用。幫不了家裏人。”
陸凡一愕，見她小臉真誠，想了想，說：“這個社會各司其職，就如同機器不同的零件，每人有每人的作用，推動人類社會的進步。有的科學家，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他們利用知識的力量和作出貢獻，是其它人遠遠無法企及。他們永遠是社會的典範。”
“……而有的像我這樣，打架厲害些，偶爾能教訓一下壞人。但論到對社會進步的推動，則一個零頭也算不上。知識創造力量，反之，打架是一種破壞力量。如那些壞蛋隻懂得搶奪別人的成果，自身不會創造，這種人是社會的廢物。不值得尊敬。當將他們放逐到無人荒野，沒人搶了，便活不了。”
“對。那些人隻會欺負老百姓。什麼活都不會幹。”
“我破壞力強一些，能夠教訓這些人。但是談到對這個社會的有用，我遠遠不如那些老師、學者，那些有著大知識的人。”
這番話滔滔不絕，以曹巧燕年紀，有些聽得不太明白，但是結合她的心境，卻聽得津津有味。
“就拿我舉例，你看我能將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本領強大。以為我很有用。但實際上，人的漫長一輩子，總不能天天打架。知識分子，可以利用知識日以繼夜創造成果，有益整個社會。而我大半生隻是個閑人，享受知識分子和勞動人民的成果。你說，知識有用嗎？”
“但是我家裏人受到危難，我卻無力幫忙，看著他們受欺負。”曹巧燕聽得心裏誠服，但還是將心底的困惑說出來。
“難道你認為打架厲害，就不會受欺負？黃寶富打架也厲害，但還不是被我欺負。我也很厲害，但是還有比我強的人，我也受過欺負。要做到人生沒有被欺負，隻有兩個方法：一是做到成為打架最厲害的人，但是我不認為有誰做得到。第二就是推行一個公平的秩序，令到那些每一個欺淩別人的人受到懲罰，令到他們不敢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