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庚擋在幽兒身前,冷冷的道:“恩將仇報!”
易銘淡淡的道:“小子,你在找死?”
武庚將幽兒護在身後,道:“當世大賢,蘇武絕非你的敵手。但你若想傷害小姐,縱然不敵,也唯有跟你拚了。”
幽兒花容微變,道:“蘇武,你......”
易銘沉聲道:“敢算計老夫的人,必須要死。”
武庚自知一戰無法避免,無奈道:“請賜教。”
易銘來到他身前一丈之處,止步道:“老夫跟你玩玩。”雙掌緩緩而出,武庚忙叫幽兒躲過一邊,想擺個架勢。易銘與蕭木是齊名的大賢,武技豈是泛泛?武庚是全無退敵的把握。
易銘身形一閃,雙掌有如天雷蓋頂,封住他所有的退路,直劈麵門。武庚雙掌全力推出,勁力被易銘一引,人前跌出去,撲倒在地。易銘的手法和蕭木是如出一轍,都是以巧力破了武庚的蠻力。武庚自認為與這兩人的差距也沒到一招就敗北的地步,但看不穿易銘的手法,今日是必敗無疑。
易銘氣定神閑來到他身旁,道:“看在你照顧老夫二十日的份上,立刻滾。”武庚起身道:“要走兩人一起走,要死兩人一起死。”幽兒奔到武庚身旁,柔聲道:“你何苦非要陪著我一起死?”武庚捂著胸口,道:“我說過要將你送到巴濮,便不會失言。”
易銘緩緩走向武庚,武庚為其氣勢所迫,忙往後退,虛晃作勢,封住他的攻勢。氣勢此消彼長,易銘雙腕一抖,由四方八麵擠壓而來,將武庚的退路盡數封死。武庚進退不得,已被易銘的氣勢壓製,抵擋得勉強之極,遑論使招還擊。
刹那間掌鋒撞在武庚的右肩處。武庚蹌踉側撞到一邊的樹上。狀似天神的易銘,左右雙掌,又奔雷掣電的直往失了門戶的武庚推去,首當其衝的武庚的苦況可想而知。這是易銘恢複自由後第一次跟人動手,想以速戰速決的方式打倒武庚。武庚敗勢已成,怎肯錯過機會?立以雷霆萬鈞之勢,將武庚逼得緊貼著樹,無法移動。
武庚情急生智,一腳猛踢在樹上,騰空而起。他趁易銘愕然間露出的一絲空隙,揮掌劈入,快如疾風。易銘見他敗勢已成,還敢搶攻,疾退半步,雙掌左右合攏,準確無誤地將他的掌夾在掌間。武庚駭然收掌時,易銘雙掌再次鋪天蓋地朝他罩來。
武庚給他震得手臂麻時,忙拾起一根樹枝,大喝一聲,大有橫掃千軍之勢。易銘的氣勢一弱,雙掌以快打快。兩人鬥到急處,隻見枝影掌影翻騰不休,兩條人影兔起鶻落,正在作貼身搏鬥。旁觀的幽兒直到此刻都有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隻聽“啪!”的一聲,武庚手中的樹枝斷作兩截,向一旁閃開,堪堪躲過易銘雷霆一擊。他一口氣盡,無力再抵抗易銘的攻勢,捂著胸口,道:“蘇武認輸。”易銘負手望著他,道:“老夫給你一次機會,立刻離開,當是老夫還你的人情。”他的風度氣量都令人折服。
武庚勉強的護著幽兒,易銘雙手負後,望著天空,道:“你是垂涎她的美色?”武庚搖頭道:“她曾在鬼方大軍中救我一命。這份恩,拚得性命也要報還。”幽兒在武庚身後,道:“你不必為我陪葬。”也不望他一眼,來到易銘身前,道:“老爺子,你殺我之後,定要放過他。”
易銘見兩人全然不懼死亡,微一驚訝,他仍是冷若冰霜的神情,道:“跟老夫玩生離死別這招,便成全你們。”
話音剛落,易銘隨手一揮,一根尖尖的樹枝猶如閃電一般疾射向幽兒,若是擊中,必會一擊穿心。武庚擋在幽兒身前,順勢攬過幽兒的嬌軀,將她護在身後。武庚自知必死,卻聽“鐺”的一聲,樹枝斜插入一旁的樹幹上。武庚摟著她緩緩落地,無力支撐,倒在地上。幽兒癡癡地望著他,道:“你太傻了。”武庚猛咳兩聲,幽兒轉過身,搖搖頭道:“沒什麼!”易銘忽地仰天狂笑起來。武庚和幽兒都住口不語,望著易銘,不明白他為何忽然發狂。
半晌,易銘止住笑,道:“老夫一言九鼎,此時若殺你們,那我的話不是狗屁不如?”目光移向遠處,似乎被勾起過去的回憶,道:“五裏封地?我還有封地?”
兩人愕然之際,易銘收回心神,道:“好自為之。”說過,他幾個起落,已消失在樹林之中,沒了蹤影。
易銘離開後,二人是暗呼僥幸,武庚忽地失聲道:“全忠他們還未趕來,莫不是出事了?”幽兒想起殿後的巴濮軍,兩人耽擱二十日,按常理蘇全忠等人應順路趕來彙合,如今卻無動靜,定是出了變故,道:“莫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