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薛懷璧大驚!敢不敢再少一點兒!
“一般給別人的是二兩,你是盟主介紹來的,已經給你漲了不少。”梁管家眯著眼睛看她,一副“你不劈柴,想接活的人有的是”的表情。
薛懷璧換算了一下,上回的飯錢是二十四兩,她勒緊褲腰帶還得還八個月,不過,總比沒有好啊!
“唉。”薛懷璧看著藍天歎了一口氣,應承了下來。
薛懷璧把柴劈完之後,夜幕已經降臨了。從柴房回到她的怡然小居,要走一段路。
夜間有霧,即使是燈籠也照不了多遠,而且她還總感覺有人在偷偷跟著她。
薛懷璧有些發怵,想摸摸脖子上的兜兜,卻發現這沒良心的不知道啥時候又跑去玩了。
好不容易戰戰兢兢地走到了她的怡然小居,想推開房門,可這門仿佛被什麼東西頂住似的,推得並不順暢,薛懷璧使了力,才將門推開了一條縫。
一雙滴溜溜的眼睛透過門縫看向屋內,確定並無異樣之後,薛懷璧一鼓作氣,用力地推開了門。
門梁上“咯噔”一聲,有什麼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了下來!
房間裏的燈還沒有點起,在朦朧的月光之下,她隻憑著本能反應險險地避開了。
那件物什砸到了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夜間尤其刺耳。
薛懷璧低頭一看,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石頭啊,要是剛剛沒有及時躲開,肯定被砸得頭破血流。
想到此,薛懷璧怒氣衝衝地環視了周圍一番,想看看到底是誰在光天化日之下放這個個東西謀財害命。
房間很空曠,薛懷璧環顧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半個人影,就連外頭的樹梢都沒有動一下,之後在窗台之下,一個小身影得得瑟瑟地看著她,臉上那得意的神情,像是在邀功呢。
“兜兜!你這個小王八蛋,你這是要弑母嗎?”薛懷璧罵罵咧咧地走過去,兩隻手指在雪貂兜兜的後頸上,把它提溜了起來。
兜兜不解地瞪著兩隻水靈靈的眼睛和薛懷璧四目相對,它好不容易召集了幾個小夥伴,大夥兒合力把那塊石頭搬回來,本想給薛懷璧一個驚喜,為什麼現在反倒變成了驚嚇呢?
枉它費了那麼大勁從一個老頭手上把它搶過來。
如今邀功不成,反而被主人狠狠地瞪了幾眼,這讓它有說不出的委屈。
“你還委屈了!”薛懷璧火冒三丈,覺得必須給兜兜一點兒記性,這可是要出人命的事啊!“你就在這等著,別亂跑,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還給了兜兜兩個“爆炒栗子”。
薛懷璧氣呼呼地四處找藤條,兜兜也委屈地坐在那兒,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薛懷璧。
薛懷璧在氣頭上,連燈都忘了點,摸黑四處找藤條,找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藤條家裏哪能有,還是得上外頭扯兩根。
於是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卻沒想到被剛剛的那塊石頭絆了一下,腳趾結結實實地踢在了上麵,薛懷璧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兜兜看著剛剛還雷厲風行的主人現在唉聲歎氣的模樣,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安慰。
薛懷璧緩了過來,想回頭找那塊石頭,把它砸得稀碎,以解心頭之恨。可手指剛剛碰到那塊石頭,便發現了不尋常。
這石頭有棱有角,十分光滑,還透著一點兒涼意,有一側似乎還有些許字跡。
薛懷璧仔細辨認了一下,字跡有些模糊,隻是依稀能辨認出是八個字。
她急忙點了燈,對著微光照了一番,終於把前麵四個字認了出來。
“受命於天……受命於天!”
傳聞秦始皇駕崩之後,便葬在這鹹陽城郊,可那地址頗為神秘,眾人遍尋百年而不得。而秦始皇的禦璽和氏璧,更是神秘地消失了,莫不是這就是和氏璧?
看這色澤多溫潤,看這質地多細密,看這材質多無瑕!
而且,最重要就是這“而且”,據說和氏璧上還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跟這塊印璽多像!
薛懷璧越看越興奮,越看越發地篤定後麵四個字就是“既壽永昌”。她激動地蹦躂了好一會兒,提起“和氏璧”就要往和頌那兒跑,可沒走兩步就停住了腳步。
薛懷璧懊惱地拍著腦袋:“笨死了!這等無價之寶要是給那缺德鬼看見了,想獨占怎麼辦?不如直接找長安城中信譽最好的當鋪,肯定能賣個天價!”
越想越覺得有理!薛懷璧興奮地回到屋裏,抱著還在賭氣的兜兜親了好幾口,直誇它是福星。
同樣興奮的還有門外的人,那個人心想——這孩子不但根骨奇佳,就連心思都如此單純,真不愧是他梅鴻光看中的徒兒啊!
他故意引那雪貂來搶這東西,就是為了這東西能到薛懷璧的手裏,現在看來計劃進行得頗為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