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豬籠?”女子驚恐的叫了出來。
手上拿著粗繩的婦人一臉嫌惡的道:“浸豬籠那還是便宜你了,我長這麼大還沒遇到過這麼不要臉的姑娘家,你可真給江家丟人。”
另一個婦人點頭應和著,“誰說不是呢,你說咱們村好不容易出了江老爺這麼個文曲星,那方圓十裏的村子哪個不羨慕咱們,哪家有姑娘不想嫁到咱們村子裏來,可都指望著沾沾進士老爺的文氣,好也生個進士老爺出來,偏還出了這麼個老鼠屎!”說著還泄憤般的踢了女子一腳。
拿粗繩的婦人一想到自家兒子就要成親,而且娶的還是城裏的豆腐西施,心裏就慌慌的。自家兒子沒啥才能,唯一出眾的也就是人機靈,長的還算不錯,女方沒有獅子大開口的要彩禮也都是因為他們住在這江鯉村,村子裏風氣好,出了不少節婦,而且更是出了江老爺這麼個進士老爺。這要是因了這死丫頭壞了村子裏的風氣跟名聲,她頭一個不答應。
“你們放開我,我是無辜的,我要進京去找我爹我娘,我是無辜的,”女子說著痛哭起來,“我還是黃花大閨女,我跟那人真的沒有苟且。”
“呸!你是不是黃花大閨女花婆子會看不出來?你不會說花婆子汙蔑你吧。”婦人啐了女子一口,“你那姘頭可啥都說了了,連你屁股上的胎記都知道哩,你還說沒有苟且?”
女子一聽,頓時麵如死灰,她確實解釋不了這個。
心裏有氣,婦人再不跟女子磨嘰,粗魯的把女子按在地上,另一個婦人拿著粗繩就往女子手上套,仍憑女子如何掙紮,也掙不開她們。這一刻女子無比痛恨自己的柔弱。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尖利的聲音問道:“好了沒有?族老們可都等著呢。”見兩婦人忙的直喘粗氣,又叮囑道:“綁結實些。”
婦人死死的打了個死結,又順手掐了女子兩下,應道:“好了好了,我打的結你們放心,就是拿剪刀也得剪小半個時辰呢。”
那人看了看綁的跟粽子似的女子,身上的繩子纏了一道又一道,心裏也知這話不假,說道:“把嘴賭上,快把她抬到祠堂去吧。”
一個婦人踢了女子一腳,看她睜著眼睛一臉死灰就覺得晦氣,抽了腰間的汗巾粗魯的掰開女子的嘴就給塞了進去。
平時陰涼肅穆的祠堂今天擠滿了人,人人都是一臉的凝重。
花婆子作為其中重要的一員,也少有的安排了一個座位,這會兒她坐在凳子上,正滿臉的不安,時不時看看主位上滿臉寒霜的族長,幾次想開口話到了嘴邊又給咽回去了。
“族長,已經綁好了。”剛剛去祠堂的婦人在門口說道,聲音不大,卻讓寧靜肅穆的祠堂空氣為之一動。
“這樣不知廉恥的yin婦就應該燒死她!”其中一個六十多歲,小臉尖腮的男子拍著桌子喝到。
“對,燒死她。”不少人也都跟著應和,實在是這麼些年江鯉村都沒出過這樣的醜事了,更何況這樣的醜事還是出在他們引以為榮的進士老爺家,這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再不能忍,也隻能忍了。主位上的族長歎了口氣,道:“七叔公,你年紀大了就不要這麼大火氣。”
被叫七叔公的人吹胡子瞪眼正要反駁,又聽族長道:“這是江訓寄來的信,你們都看看吧。”族長順手就遞給了旁邊的一位慈眉善目的白發老人,那老人卻擺擺手,“我不識字,眼神也不好,還是年輕人看吧。”
那老人今年已經八十來歲了,身子健朗,精神也好,年輕是還在大戶人家的帳房裏幫過工,聽說打的一手好算盤,怎麼會不識字呢?
其他幾位族老一聽這老人的話,就想起他今兒為那女子開口說話了,心裏雖然有些不讚同,但想著他年紀大了,大家也都謙讓著,這會兒他不看信,又說了眼神不好,其他幾位也懶得趟這渾水了,紛紛擺手說燈光太暗,眼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