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天空中,一道道閃電劃過天際,銀蛇亂舞。轟鳴的雷聲震天動地,就如同上蒼在發出憤怒的吼聲。要將這片天地徹底的毀滅。
蒼茫的大地上到處是一片狼籍。雄偉的山川崩塌了。江河裏的******了。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突兀的出現在平原上,遍布著殘磚斷瓦,到處都是死氣沉沉。
這時,一道金色的流光從遠處疾馳而來。轉眼間便來到一道溝壑麵前停了下來。耀眼的的光芒漸漸散去,一個身著暗金色鎧甲,銀發披肩的男子從中顯現出來。
男子渾身鮮血淋漓,鎧甲上布滿了裂紋,右手上拿著一把閃動著黯淡銀光的寬刃巨劍,劍曾經很鋒利,但現在卻被豁口和裂痕摧殘的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銀發男子拄著劍,深深的吸了口氣,堅毅的麵龐上顯露出一絲疲態。突然,一陣陣破空聲從遠處傳來,銀發男子抬眼望去,隻見遠處有五道銀色光芒向著這邊疾馳而來。眼看著就要來到近前。
男子的嘴角微微撇了一下,石雕般堅硬的臉龐上勾勒出一個讓人冷徹心扉的笑容。他緩緩的站直了身軀。冰冷的目光漠然的看著飛來的五道銀光,穩穩地舉起銀色巨刃,大喝一聲,飛身向著五道銀光撲去......
小河靜靜地流淌著。夕陽的餘輝灑落在清澈的河水上。暖風輕輕的拂過水麵蕩起一圈圈金色的漣漪。
河邊的草地上躺著一個身體單薄的少年,那少年身穿已經洗得發白的藍色單衣,年紀看起來在十歲上下。臉上蓋著柳枝編成的草帽,很悠然的在呼呼大睡。不時還發出幾聲夢囈的聲音。
“小兔崽子,給我滾出來。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一陣中氣十足的叫罵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這寧靜的氣氛。驚醒了睡夢中的少年。
少年一個激靈爬了起來。眼神還帶著幾分茫然。隻見他使勁晃了晃腦袋,茫然的眼神慢慢的靈動起來。
仿若突然想到了什麼,藍衣少年小臉一垮,滿臉愁苦的自言道:"怎麼又做那個夢了,真倒黴,今天晚上又要挨那婆娘打了。估摸著還得挨餓。二蛋那個混球,說好吃完午飯來叫我,也沒見來,看我呆會怎麼收拾他。"說到這,少年臉上露出憤憤之色。
“三娃,三娃,不得了了。你家那母夜叉又發威了。拿著棍子在村裏到處找你呢。你趕緊躲躲吧”一陣稚嫩而又焦急的童音傳來。隻見不遠處一個虎頭虎腦的紅衣少年飛快的朝著河邊跑來。臉上一片緊張之色。
“二蛋,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三娃,要叫我趙文遠,你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藍衣少年不滿的喊道。
“這可是我用四個雞蛋當報酬,讓村口私塾的那個老學究給我起得,據他說這名字中可是有大學問的。”說到這。藍衣少年臉上不由露出幾分得色。
“你還有臉說這事啊。你看看你臉上的傷”說話間紅衣少年已經跑到了近前,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指著藍衣少年臉頰上的一塊青紫說道“為了個破名字。偷你家母夜叉的雞蛋,被打個半死。值得嗎?”
“當然值得。有些事情是值得付出任何代價的。”藍衣少年稚嫩的臉上露出幾分與年齡不相符的堅毅和執著。
“算了,算了。我懶得跟你說。你還是省點唾沫留著對付你家那個母夜叉吧。我看,現在咱們還是快點回村,天就快黑了。聽我娘說天一黑野外的孤魂野鬼就會從陰間出來,專門抓小孩吃。”說到這,紅衣少年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抬起頭來四處張望。憨厚的小臉上露出了幾分害怕之色。
“看你膽小的。哪有什麼孤魂野鬼。上次被那婆娘趕出家門,我就在村子北麵的樹林裏睡了一夜。怎麼沒見有鬼把我吃掉。別說鬼了,咱們村周圍連大點的野獸也沒有,村東的柱子叔每次打獵都要去五裏外的大青山上。算了,不說了,說多了,你這毛頭小子也不懂。你還是趕緊回你娘懷裏去撒嬌吧。”藍衣少年得意的說道
“什麼毛頭小子,你才比我早出生一個時辰。憑什麼叫我毛頭小子。”紅衣少年不服氣的嘟囔著。
“哈哈,比你早出生半個時辰也是比你大。柱子叔說過,小鷹崽子隻有離開老鷹的翅膀才能長大。你小子天天纏著你娘,跟那離不開老鷹的小鷹有什麼區別。”話落藍衣少年笑著拉起紅衣少年的手往回村的路上跑去。隻是那充滿笑意的眼神裏卻帶有一絲羨慕,很快那絲羨慕便消失不見,被他深深地埋在心底。
回村的路上灑滿了藍衣少年清脆的笑聲和紅衣少年不滿的牢騷聲。
夕陽的餘暉漸漸被大青山遮住,最後一道餘光照在林間的小路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