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點什麼?‘清風’還是‘虹色蝴蝶’?或者伊昂薩斯特產‘紅霧之夜’也可以。”卡洛斯熱情的招待著久別的好友,“今天我請客。”
“是嗎?”海利特走到卡洛斯的對麵坐下,“既然你這麼熱情,那我可以要求各來一杯嗎?”
“好啊!”卡洛斯忍不住哈哈大笑,“要是喝醉了我可不會負責送你回家。舊街市每天晚上都會回收一大堆醉漢,至於這些白癡最後是怎麼被處理的,我倒是略知一二。”說著,他朝著身後吧台的調酒師打了個響指,對方點頭示意之後,他又轉過身看著海利特,“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沒興趣。”海利特揚起嘴角,自信的深藍色眼眸回應著卡洛斯的目光,“因為我絕對不會是喝醉的那一個。想賭嗎?”
“那我們先從入門級的麥酒開始吧。”雖然迄今為止在拚酒這項比賽上,卡洛斯從未贏過海利特,但不戰而敗絕不會是他的人生格言。“上酒!”
很快兩位服務生端來幾大杯麥酒,兩個年輕人把酒言歡,好不痛快。沒過一會,吧台的調酒師也將剛才提及的三種特製的雞尾酒端了上來。每種各兩杯,總共六杯,滿滿的放在兩個男孩麵前。
“我看你絕不是單純的找我喝酒敘舊這麼簡單吧。”海利特放下空空的鋁製酒杯,又端起混合著彩虹一般絢麗顏色的“虹色蝴蝶”,“有什麼事情可以直說,繞彎子可不是你的風格。”
“那我就直說了,”卡洛斯的皮膚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些微微發紅,他握著一杯“清風”,淺綠色的光芒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旋轉著,“跟我一起,滅了歌瑞蒂議會那幫混蛋。”
一瞬間,海利特以為自己端著的“虹色蝴蝶”變成了渾濁的黑色。他抬起頭,看著少年時代的好友,隱藏不住自己驚訝的神色,“你喝醉了?”
海利特並不是不想這麼做,準確的說,兩年前他就想這麼做了。隻是他知道,僅憑一時衝動是不能報仇雪恨。
“我沒有喝醉。”卡洛斯凝視著海利特的雙眼,異色的眸子裏滿是積蓄多年的火焰,“我是認真的。”
“好吧,或許我們該換個地方談談這件事情。”海利特開始打量著這家狹小的酒吧。吧台的調酒師背對著他們,擦拭著櫃子上的酒杯。站在門口的服務生斜對著他們竊竊私語。酒吧內雖然隻有他們兩位客人,但海利特依舊感到奇怪,卡洛斯居然敢在這種地方跟自己談起鏟除歌瑞蒂議會的事情。
“這是我的酒吧,海利特。”卡洛斯解釋道,“你大可放心,他們都是我的人。”
原來如此。
海利特端起酒杯,將七彩的“虹色蝴蝶”一飲而盡,“告訴我,你行動的理由是什麼?”
卡洛斯放下酒杯,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你知道我的理由。隻有將某人踩在腳下,我才能活下去。否則,被踐踏的人就會是我。”
海利特知道卡洛斯指的是誰——安德烈?焱?克洛西特,卡洛斯同父異母的大哥。從小兩兄弟的關係一直很惡劣。從卡洛斯十四歲開始,安德烈一直在尋找機會除掉卡洛斯。起初隻是單純的找麻煩,最後卻演變成了*裸的謀殺。不過這位自恃英明的大哥卻一次都沒有得逞過。
如今,與海利特同齡的卡洛斯也即將獲得擁有繼承權的機會。
所以自從卡洛斯的父親去世之後,兄弟兩人為了爭奪繼承權大動幹戈,已經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雖然一開始支持安德烈的人占絕大多數,但無論是智謀還是劍術他都不是弟弟卡洛斯的對手,於是焱家有一部分人已經開始倒向卡洛斯這邊。
兄弟之間的這場戰爭,拖到今天必須做個了斷了嗎?
“安德烈必須死,”卡洛斯一字一句的說,“連同歌瑞蒂議會的那幫混蛋一起。”他為自己灌下一口酒,“安德烈為了拉攏更多的人對我施壓,已經開始與議會的老狐狸們聯手了。憑腳趾頭的智慧都知道,這種腦漿純度太低的白癡最後隻會被老狐狸們利用而已。他無論站在哪個陣營都隻能是個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