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是臘月廿四了,再過幾天又要過年了,丁奉走在路上看著路上的行人車輛,路上相對而言已經很空曠了,該回家過年的都回家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本地人了,看上去有些冷清,但是丁奉感覺很好,他就喜歡這種冷清寂寥的狀態,一點都不覺得會因此而寂寞。
其實以前的丁奉的也很活潑陽光,喜歡和人一起熱鬧,但自從參加工作後,每天兩點一線的固定生活和工作的壓抑似得他越來越沉默寡言離群索居,每天和同事笑臉相迎,下班後一點都不想和人打交道,就想一個人自己靜靜的呆著,發呆也好,玩手機,打遊戲看書什麼的都行,就是不想和人有接觸。
學校畢業後至今已經十個年頭了,這個性格也越來越嚴重,估計要是再發展下去人格分裂都有可能,想當年上學時也算是活潑分子,怎麼上個班就上成這樣子了。
每到年底都想一個人安安靜靜,不要有人發過年的問候信息,不要聽到外麵乒乒乓乓的煙花炮竹的聲音,聽到就鬧心,感覺全世界都對不起他一樣,可惜每年都事與願違,沒有人會為一個不名一文的人改變千年的習俗,更不用說一國的人了。
丁奉麻木的向著家走去,右手拇指手不自覺摩挲著右手小指上的一枚銀灰色的金屬戒指,這個戒指是他前幾年撿到的,很普通的款式,或者根本說不上有什麼款式可言,就是個純粹的金屬環,但是看著這個戒指的金屬光澤丁奉就喜歡,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反正看著順眼就戴手上了。
為什麼會戴小手指上,並不是丁奉知道哪個手指戴戒指有什麼特殊意義,而是上了幾年班,又不鍛煉身體,身體胖了好多,手也肥了,除了小指沒有哪個手指戴的上,要是現在把戒指脫下來,手指上肯定有一道深深的痕跡。
回到家,丁奉躺在床上,兩眼呆滯的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慢慢地就睡著了。
連續無所事事的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的過了幾天,終於到了除夕晚上,這天家家戶戶都早早的開始吃年夜飯,吃完就準備放煙花,這些年在江南這邊一帶根本不存在守歲的說法,除了吃年夜飯,放煙花之類的活動,其他的表現和平時完全一樣,這是個已經沒有年味的時代了,而且貌似還彌補不回去了。
丁奉吃過了晚飯,本來就想玩玩手機然後就睡一覺,反正過不過年他也沒什麼感覺,不過外麵的煙花實在是太吵了,吵的丁奉在家裏實在呆不住,就準備出門晃一圈然後再說。
“其實煙花也挺漂亮,除了放完後產生的煙霧有一股濃濃的火藥味不好聞,可我為什麼就是不喜歡甚至還反感?”丁奉心裏自問。看著別人熱鬧,自己就鬧心,估計心裏有問題。
忽然前方發出一聲巨響,貌似地麵還震動了一下,接著空中也是一聲巨響,同時爆出巨大的一簇花火,然後就是一大片的歡呼聲。
原來前麵有個人家在放一種名為煙花彈的大型煙花。煙花彈外形像椰子似的,需要放在特製的炮管裏發射,其實炮管就是用一塊鐵板和一根厚壁的無縫管焊接成t字型,主要是為了讓炮管能夠穩定地站立在地麵,不會因為燃放過程中炮管傾倒而發生事故。
煙花彈的引線很長,可以保證煙花彈放置在炮管裏後還有一截引線留在炮管外麵供點火。點燃後煙花彈會像炮彈一樣射向高空,聲勢大花形絢爛壯麗。
丁奉不由得也走到近前觀看,“嘭”,“乓”,嘭”,“乓”…,煙花一個接一個地放,人們看的不亦樂乎,丁奉也看的很投入。又一個煙花彈放入炮管,嘭”地一下飛上高空,丁奉忽然看到煙花發射的瞬間鐵管有點被燒紅,在鐵管的管口處出現一條裂縫。
“這個炮管貌似要裂了”丁奉嘀咕了一句。
天空中的煙花綻放結束,又一個煙花彈被放進炮管,放煙花的人過去把引線點燃,然後迅速跑離炮管,“嘭”,煙花彈發射上去,所有的目光隨著聲響從地麵升向高空,而丁奉卻看到了炮管裂縫處飛出一個物體,應該是碎鐵片,丁奉心想。
碎鐵片向著丁奉身邊的圍觀者身上飛去,電光火石間丁奉下意識的就衝出去抱住那個圍觀者往後退,結果速度還是不夠快,被丁奉抱住的人免去一劫,丁奉的右手手背卻被飛射過來的鐵片打到,被消去了一塊皮,血瞬間就布滿了整隻右手,一股鑽心的疼痛感,讓右手呈爪狀僵硬著,丁奉不停地倒吸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