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口湯,“鷹眼是誰?”

“別說你不懂,那個被你兩根葛藤給捆了的乞丐。”

葉眉恍然大悟,“你是說今天被張大人押走的人啊?看來我功勞不小,你已經把他的嘴撬開了,不知道楊紹君這時候知道了是什麼表情?”

虛空注視著她,好半晌,竟攸然一笑,“估計他這時候正肝火上升,已倒床不起。”

他笑了?從來隻清涼著一張臉的人居然笑了?

葉眉驀然感覺春回大地,明花咋綻……小心肝不禁微微一顫,瞪著眼睛,一口湯含在嘴裏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忽然就嗆了出來。

她趕緊別開頭直拍胸口,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

她抽了絲帕擦了擦嘴角,擺出一張嚴肅臉,“別人倒床不起就倒床不起,你可不能這麼樣驚嚇我。在我喝湯的時候,不是想要人命?”

虛空徹底無語。

嗆了一回,葉眉完全沒了喝湯的興致,幹脆盯著他似笑非笑,“你剛才的話是在表揚我麼?真是多謝誇獎,不勝榮幸。”

虛空抿唇無聲地看著她,但他眼神分明想表達的是:臉皮厚果然是你的專長。

葉眉摸了摸鼻子,轉了話題,“沒想到那個乞丐他是什麼幫的舵主。可是他為什麼要殺石匠?是不是幕後有主使,或者這個主使的人根本就是楊紹君?”

虛空回了句廢話,“這事你可以去問你爹。也可以直接去問楊紹君。”

葉眉一臉鄙視,“看來我今天冒著生命危險隻是給他人做了嫁衣。早知如此,我當該當時就倒地不起,誰都別想撈到好處。”

虛空隻奇怪地看著她,不明所以地說了一句,“你不會倒地不起,隻不過可能要倒床不起。”

葉眉不解地望著他,這時竟發現他如玉容顏一個變兩,兩個變四,漸漸開始模糊起來。她甩了甩頭,“我這是怎麼了?”

她話音未落,上身一軟,就朝地上倒去。好在斜刺裏突然伸出一隻手,穩穩將她接住。

一陣好聞的馨香自袖上傳來,可葉眉的呼吸卻越來越急促,她艱難地抬起頭,模糊的雙眼依然能隱約看清某人的輪廓,“好……好你個虛空,我……我說你……今天怎麼會坐下來和我說話……原……來一直在等著看我出醜……”

虛空低頭看著臂彎柔弱得像要隨時消失的葉眉,清澈明銳的眸光透著一絲了然,“你的身體本就如此,過於透支,隻會加重病情。作為今天對你的嘉獎,我特來借我的肩膀於你一用。請笑納。”

“笑納你個頭。”葉眉氣得七竅生煙,“你去死吧。”

虛空肯定沒有去死,葉眉卻真真正正的倒床不起了。

——

葉明繼在葉眉昏迷的當天就醒了,隻是接鍾而來的打擊令他傷勢更為沉重。

八月二十六日,張貴生向外公布,經他與楊紹君將軍和蘭郡主一起合審人犯趙昊天,方知曉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第一,人犯趙昊天是飛虎幫陵山舵主。

多日前,趙昊天接到一樁生意,是一個朝廷大官委托他在陵山境內殺死兩個鑿山運石的石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