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站裏,絡繹不絕的乘客來來往往於乘客通道上,每一輛車都有一批的乞丐過來乞討。有的乞丐被擠到後方,隻好認命,無奈退回去。而在乞丐堆裏的那個角落裏,徐朗正摩拳擦掌地朝那個外國的奇怪乞丐過去。
餘澤天四顧了一下,穿行的人太多了,他根本就跟不上徐朗的速度,但他還是跟了上去。他現在隻希望不要出現什麼大狀況就可以了。
那個外國乞丐目如死魚眼一般地一口口灌著啤酒,身邊還有四五個啤酒瓶。似乎他已然習慣於喝酒,所以四五瓶下肚,他的臉上雖然有點發燙,但仍掩蓋不住那白膚色上的蒼白。可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每一個酒徒喝酒,都是希望用酒精將自己暫時麻醉。
可徐朗不喜歡看到別人這樣子,因為他從小也經曆過落魄的時候,他清晰地知道,若是一個人在墮落的時候不僅不站起來,反而通過酒精來麻痹自己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就會一直沉淪下去。而眼前這個乞丐還不到三十的年紀,便已如此,長期下去,徐朗很怕他會重蹈他的覆轍。
嗒嗒。
徐朗停在了那個外國乞丐的身前,目光中充滿著憤怒,接著,他不由分說地一把將那外國乞丐手中的酒瓶子奪過來,用力砸在了地上!
砰!
這一聲聲響宛若恐怖分子在人群中開槍一樣,聲音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聲響怔住了。包括所有乘客和乞丐在內,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徐朗那邊。
那外國乞丐仍是絲毫不在乎,麵無表情地又從身後拿起一瓶啤酒,咬開瓶蓋。
徐朗手疾眼快,那個外國乞丐還未來得及喝下一口,徐朗再次一把搶過來,接著又是往地上一摔!
這一摔,讓現場更加地安靜,簡直跟基督教徒做禮拜一樣安靜。
這時候,那外國乞丐突然間冷冷的一笑,接著他以徐朗聽不懂的外國話大罵了徐朗一句後,抬起頭,淩厲的目光下,一拳狠狠地朝徐朗過來!
這一拳的拳速的確很快,可徐朗絲毫不放在眼裏,快速伸手,用力一握,那外國乞丐的手被他狠狠地抓在了手中。那乞丐不服,另一隻手接著打來。徐朗並未出手,巧妙地將他握在拳頭裏的那隻手掌用力一甩,使得那乞丐的身體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眾皆啞然,不知道徐朗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之間圍堵過去的人越來越多,將餘澤天都擠到了外圍去。眾人都不明所以地看著徐朗,都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一個乞丐出手。
那個外國乞丐可能由於長期酗酒,所以身體並沒有太多的力氣,艱難地才從地上爬起來。徐朗冷哼一聲,朝著他的肩膀又是一腳!那乞丐怎抵得住徐朗的這一腳,被這麼一踢,呻吟一聲,再次倒地。
這時候,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乞丐,怒瞪著徐朗,罵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人家都是乞丐了,你還無緣無故打人家幹嘛啊!”
這話一說,立馬就有許多乞丐和乘客開始起哄,幾乎都是在咒罵徐朗的。畢竟,乘客對乞丐的態度要麼是憐憫,要麼是看不起,而乞丐對乞丐則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所以大多數人都在罵著徐朗。
突然,徐朗朗聲大喝:“都給我住嘴!”
徐朗故意氣沉丹田,加深了語氣,以他數月來的抗擊打訓練,他故意發出來的聲音,絕對比得上喇叭的功效。
現場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蟬。
這時,徐朗蹲下身子,一把扯住那乞丐的衣領,將他提起一些,怒道:“起來啊!有種就起來打我啊!”他想要用激將法來激起這個年輕乞丐的鬥誌,而不是一直消沉下去。
那個乞丐兩顆翡翠藍的眼眸充滿仇恨地看著徐朗,接著他大喝一聲,又是一拳打出。
徐朗再次接住他的拳頭,輕輕一旋,那乞丐立刻發出慘淡的痛叫聲。徐朗將他的手送掉,這乞丐不服氣地再一拳打來。不過仍是被徐朗接住。一連五次之後,那乞丐才終於徹底放棄。
徐朗扯著他的衣領,將他湊近一點,目光死盯著他,義正言辭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既然你如此拋棄你自己,那還來喝酒幹嘛!我告訴你,你這是在浪費,不僅是浪費酒,還浪費生命!”
乞丐重重喘氣,臉上滿是疲憊和痛楚,然後以頗為不標準的普通話歇斯底裏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給我走開!”
徐朗絲毫不顧,繼續道:“你這樣子,怎對得起你的父母,兄弟,還有你的朋友?!他們都在等待著你回去,你卻在這裏以酒精來麻醉自己,弄得自己成這個樣子?!你有手有腳,為什麼要當乞丐?!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