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雨穿好衣服,沉默了片刻道:“是,我跟你沒有任何感情,歐陽爍,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作為成年人,我們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說完她走到浴室,關上門,鏡子裏的自己雙目通紅,她剛才都不忍心回頭,她害怕要是回頭就會掉下眼淚,她開了水龍頭,拚命地接冷水衝洗臉頰,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記住,這隻是合約,歐陽爍跟我沒有一點關係,要是想要和兒子在一起,要想以後不受傷害,現在這麼做是對的,南宮雨欺騙自己道。
可是為什麼心髒還這麼痛,好像承受不住心髒的重荷一樣,南宮雨蹲下身子,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歐陽爍根本就沒跟過來,說明他對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樣的分析,讓她很難過,昨天的放縱就像一個笑話一樣,笑話她隻能享受這短暫的快樂,合約很快就會到了,二十天很長也很短,她必須得學會控製自己的心情了,不能太任性,到頭來受到傷害的可是自己。
或許現在她已經嚐到傷害的滋味了,如果一開始她不對歐陽爍有那個好奇心,如果她不會處處跟他有敵意,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兩人之間曖昧不明……
歐陽爍坐在床沿,本來他的心情很好,看到南宮雨羞紅的臉頰,他一直控製住自己的心跳,可是她卻給他潑一盆冷水,她告訴他,她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對他真是一個絕大的諷刺,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女生對他暗示過好感,他都裝作不知道的態度就麵對,可是麵對南宮雨的時候,他的高傲被卸下,他隻想看到她對他一個人那麼溫和地笑。
她的話正是對他冰冷的拒絕,他嘲笑自己的感情太過強烈,燃燒地太旺盛,所以現在感受到的疼痛是雙倍的,他想跟到浴室去問她個清楚明白,又怕她會抗拒自己,嚇著了她。
他已經想盡了辦法盡量去溫柔地對待她,可是還是被她無情地拒絕了。他在醫院住院的時候,她每天給他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從她的眼光裏看到過情動,難道隻是他的錯覺。
還是她有什麼苦衷,現在必須這麼做?一大堆疑問在歐陽爍的心裏積壓著,讓他有些沉重。
南宮雨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鍾之後了,被子被疊的整整齊齊的,好像床單也被換了,而歐陽爍卻不知蹤影,不知道他現在去哪裏了。
南宮雨一個人坐在床上,心裏很失落,她知道自己應該這麼做,而且早就應該這麼做了,可是一旦付出了行動,她的心好痛,甚至難過地無法思考。
或許這是老天對她的回應,她做下錯事,不僅老天,就連一向疼愛她的父母都覺得她是在胡鬧,可是她從來不後悔曾經做的那些,要不是她的挑戰,現在就不會有活潑可愛的兒子。
南宮雨坐了半天,把自己的東西開始收拾收拾,床邊的沙發上擺上了一件衣服,是她今天要穿的,她換上新衣服,走下樓去,歐陽爍並不在,她好奇地走過很多間房間,都沒看到他的蹤影。
最後在小花園裏看到他的身影,他在路燈的照耀下,坐在花園裏的藤椅上,他為什麼不在屋裏坐,而是在花園裏?
她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走了過去,她坐在歐陽爍的旁邊,道:“歐陽爍,你怎麼跑到這裏坐了?他們人都哪去了?”
歐陽爍的臉上有些疲憊,他看向麵前的女人,無力地答:“大概是出去吃飯去了吧,女傭跟我講過,讓我們兩個人在家一起吃。”
南宮雨點點頭,他的情緒變化的這麼快,是因為她之前故意說的那些話嗎?
不是的,他才不會為了她的一句話而改變他的心情,她對他的影響力還沒達到這個程度。
歐陽爍苦笑地看著地上,夜色下的花園裏能聽到一些昆蟲的叫聲,南宮雨,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她難道不知道他是在她費神嗎?還是他表現的沒有那麼明顯,還是她知道但是卻表現出困惑的樣子?他一把把站在他麵前的南宮雨給拉下,她被他的大力順著坐上了他的腿上,黑夜中她看到他眼睛的點點亮光,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樣,她不知道歐陽爍在想什麼,但是現在她很享受這種靜謐的溫暖。
歐陽爍腦袋埋進她的頸中,他低聲道:“對於你來說,合約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不知道如何回應,可是之前她在房間裏已經說的那麼絕了,現在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她點頭,“是,很重要,要不是合約的話,我不會留下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兒子,我不想看到他一個人那麼孤單,沒有人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