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一個顫顫巍巍,半隻腳都已經埋進土裏的老頭走上台來。
孫朗介紹道:“這是我天雅軒的首席鑒寶師,雲興前輩,通讀相關寶卷上萬冊,可謂是學究天人,就讓他為在座的各位做個解釋吧。”
雲興眯著眼,木雨懷疑這老頭視力有問題,隻見他幽幽道:“孫管事過獎了,鑒寶一道永無止境呐,老朽才是摸到了門檻而已,算不得鑒寶師。”
“竟然是雲興前輩?對於一個毛頭小子的質疑,天雅軒沒必要這麼隆重吧?”
“久聞雲興前輩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高人風範。”
“聽說雲興前輩很久都不出手,專心培養後輩了嗎?要是我能受一番指點該多好。”
“接下來應該還有機會,雲興前輩既然來了,自然會在幕後觀看,隻要我表現好一些,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那就最好!”
......
雲興的大名,在座的除了木雨和紫衣女子,恐怕無人不知。
其鑒寶水平也是得到公眾認可的,至少,年紀擺在那,資曆擺在那,這就是活生生的大師。
雲興早已見慣這種大場麵,繼續眯著眼,也不知是在享受這種名聲,還是真的早已習以為常,雲淡風輕。
待眾人議論聲小下來,他才慢吞吞開口,也沒再查探寶物,道:“此物從顏色來看,綠意十足,《文寶譜》裏有記載,一般顏色極深的東西,大多摻雜有人為手段,可《鐵手錄》中又說到,但凡人為,天然的寶物靈性會有缺失......”
一段長篇大論,引經據典,滔滔不絕,隻把下麵一群人聽得如癡如醉,甚至還有人做了筆記,把雲興所講的一些典籍記了下來以便回去翻找。
可木雨卻聽到雲裏霧裏去了,隻想打瞌睡。
這說的什麼鳥玩意,一句話都聽不懂,就像夫子講學一般枯燥,這不就是給了一個論點,然後各種翻書籍找論據嗎?
好像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本事,就靠見識和記性,當然還有一定的邏輯推理能力,不然這麼多書堆在腦海裏不混亂才怪。
不過,他最後一句話木雨倒是聽懂了。
他通過各種書籍中的記載論證,推測出此物外表這一層隻是一個人造的容器,而裏麵才有真正的寶物。
至於能夠有增強經脈韌性的作用,那是因為他們取出來試過,隻不過效果甚微,猜測應該是使用不得法的緣故。
光憑此物的顏色,就能說這麼多,推斷出一係列的東西,木雨不得不說心中還是有些驚訝和欽佩的,至少這老頭有理有據不是亂說。
不過,聽到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木雨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古怪了。
因為他要從中取一點寶物,邀請人上來現場做試驗,來證明他的判斷沒錯。
於是命人拿來一隻小玉瓶,小心地用某個奇怪地物事插入寶物之中,果然汲取出來一滴晶瑩好似露水樣的液體,飛快移到瓶中,同時一道元氣打入托盤之中的寶物上,迅速封口。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點阻滯,熟練之極,一看就是個老行家。
木雨驚歎,行行出狀元也不是亂說的呀,鑒寶能玩到這種地步,也對得起他這大師之名。
不過,結果注定是要讓他失望的。
孫朗看著眾人驚歎的目光,不由來一陣自豪,這就是天雅軒的名氣,這就是天雅軒的底蘊,微笑道:“有哪位願意上來一試?”
“我願意!”
“我也願意!”
“我!”......
這上麵可是雲興大師啊,多好的加深印象的機會,要是在今日的鑒寶大會上能讓他為自己出一次手,那得是多大榮幸啊。
所以,就算是上去做小白鼠,那也是一群人爭得不可開交,木雨咋舌,“名氣大就是好,估計大多數人都已經相信這雲大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