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木雨豁出去了,“飛雪宗號稱南州屈指可數的大宗門,連這點容人氣量都沒有?考核的機會都不給就把人拒於門外,談何大宗門、大氣派?!”
“據我所知,飛雪宗收人,可沒規定年紀大小!隻要考核通過,皆可拜入山門,你這是歧視,是濫用私權!”
“趕走!”考官嗤笑不屑,大手一揮,“下一個!”
“我不服!飛雪宗,不過如此!小人當道!小人!不公平!......”木雨氣恨吼道。
熱血上頭,幾乎是把這一年甚至帶著上輩子的怨氣與不滿都給發泄了出來,大不了就是個死,還有什麼可懼怕的。
木雨這一陣發泄,讓整個考核現場頓時沸騰,這是頭一次見人敢在飛雪宗門口放肆,還是直接頂撞考官,甚至連帶飛雪宗都給怨上了。
“這小子,魔怔了吧?”
“大不了改換門庭唄?”
“飛雪宗威勢極盛,敢這樣放肆,還拜其他門庭?能活著下去就不錯嘍。”
“不至於吧,飛雪宗會為難這等小人物?”
“飛雪宗為不為難不知道,不過那考官前輩恐怕是不會放過他的。”
周圍充滿了低聲的議論,另一支普通人資質考核隊伍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不得不暫停考核。
“你說誰小人?”那考官陰沉著臉,扯開控製著木雨的兩個弟子。
“你!”木雨死死地盯著他,仿佛深仇大恨,咬牙切齒道。
這考官明顯是把私人情緒帶到了這裏,不然按照飛雪宗的規矩,隻要你符合條件都會給你考核的機會,至於過不過,就看你本事。
啪!
一聲脆響,那考官直接一耳光摑了上去。
“老子讓你小人!”
啪!又是一掌。
那力道是何等強大,木雨隻覺滿腦子都是嗡嗡之聲,雙頰沒了知覺,嘴中的牙恐怕也鬆動了,血液不斷從嘴角流出止都止不住,眼睛怎麼也睜不開,搖搖欲墜。
眾人看得是一個心驚膽寒,議論之聲乍停。
一時寂靜。
“怎麼回事?”一聲疑惑響起。
聲音不大,但此刻卻異常清晰,也讓眾人緊繃的心弦稍鬆,紛紛朝聲音源頭看去,卻是一個老頭,沉著臉,背著手,身子筆挺,沒有半點頹老之態,反倒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見過陸長老。”那考官見來人,立馬躬身行禮道,其他考官也是行禮。
“潘嶽,為何考核如此混亂?”陸長老皺眉環視一周,對打了木雨耳光的考官問道。
“沒什麼大事,有人搗亂,弟子已經嚴懲了。”潘嶽淡定解釋道。
“鬧事?”陸長老眉頭皺的更深了,飛雪宗開山收徒這麼多年,有人敢鬧事倒是頭一回聽說。
“長老,我要考核,他不配當考官!”
突然,木雨指著潘嶽艱難地張嘴,忍者鑽心的痛,總算是說完了整句話。
潘嶽目中凶光一閃,陰沉道:“這都沒把你的臭嘴堵住。”
可陸長老再此,潘嶽也不敢放肆,隻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陸長老,請為我做主!”木雨撲通一聲跪下,竭盡全力喊道,這陸長老的地位肯定比潘嶽高得多,若說今天唯一的轉機,隻能放在他身上了。
陸長老隻是稍一瞥,基本就明了了事情的大概,潘嶽是什麼性子他清楚得很,恐怕是為了節省時間,所以才憑眼力直接把人淘汰。
不過以潘嶽的實力,確實也有這個眼力,而且身為考官讓人淘汰也沒人會像木雨反應這麼大,基本都是認命。
“既然他要考核,你就讓他考吧。”陸長老淡淡道。
沒人鬧,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不行,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飛雪宗有規定,那就得按章程來,不然打的還是自己的臉。
“可是......”潘嶽有些不情願。
“我不要他考核,他為人不正,處事不公!”木雨插嘴道,反正都得罪死了,能爭取一點就是一點,萬一他給自己使絆子,那一切都是空話。
潘嶽聽了,恨不得再次幾巴掌摑上去,竟敢在長老麵前貶低自己,好大的膽子!
陸長老淡淡掃了他一眼,“考核或者走,自己選。”
他是何等人物?飛雪宗高高在上的長老,壓根就沒把木雨放在心上過,還討價還價?
木雨的這番硬氣,在他看來也就是年輕的桀驁和無知,沒任何意義,讓他考核隻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
木雨吞了一口鹹鹹的唾沫,拭幹嘴角血跡,道:“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