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雄取出五十兩銀子,親手交給封宜奴,誠懇的說:“封姑娘,鄭某在這向你賠不是了,剛才我家公子不勝酒力,行事頗有失禮,還請封姑娘見諒,這點薄禮請笑納。”
鄭大雄又取出幾份銀兩,奏樂伴舞的人員都有份。
多花些錢,把這些藝人的嘴都封住,免得她們向其他客人宣傳陳世偉即未來的駙馬爺行為不檢點。
封宜奴見多了世麵,自然明白鄭大雄的意思,區區五十兩銀子她並不放在眼裏,但明白陳世偉身份特殊,又是英俊郎君,所以心中的那絲怨氣立即消散,淡淡笑著,柔情萬種的對陳世偉說:“能為狀元郎獻曲,奴家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有半點不快呢。今日幾曲,還望公子聽得入耳,日後奴家還盼公子能再來光顧。”
聽到封宜奴那嬌媚入骨的聲音,陳世偉惆悵不已,他如果不是心存高遠,他真想與這豔絕一方的女子結為紅顏知已:“封姑娘的歌聲清純柔美,已經融入陳某的三魂六魄裏,隻怕三日不聞姑娘的歌聲,陳某茶飯不香啊。”
赴宴的有二十多名武生,真正被封宜奴迷得最深的,恐怕隻有韓希文一人。
離開楊樓幾條街遠了,他還時不時的回首張望,希望能再睹封美人的倩影,心中不停的與柔柔對比,美人與美人相比,柔柔不管從氣質和歌喉都稍遜。夜色深深,紅燈搖曳,封美人早已回到閨房安息,她的音容笑貌隻能在他的睡夢中再反複回味。
又是十幾天過去,在兵部等職的武進士們陸續分配到軍中任職,留在兵部的新科進士越來越少。
韓希文看見跟他同科的進士們歡天喜地的分配到好單位,隻有他獨坐冷板凳,心情煩躁,幹脆打馬來到相國寺,想找無名老僧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韓希文跪在無名老僧麵前,訴苦說:“我到兵部報到已經一個多月了,到現在還沒給我安排一份差使,其他人大部分都分到各軍各部。
陳世偉分到了捧日軍,任指揮使;林衝分到了樞密府,任金槍班槍術教頭;其它官階比我低的也都分到了好差使,最差也是個縣尉。在兵部,主管新人分配的是那個臭侍郎,他好象跟我有仇,處處跟我過不去,壓著我不放。我想找他疏通,他根本不收禮,還嘲笑我沒有真本事。大師,我擔心坐得冷板凳太長,好職位都被其他人搶走了。”
老僧聽完韓希文的苦惱,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冷冷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老夫已經把你送進朝庭的大門,以後如何升官發達,是你要考慮的事情。”
“大師教訓的是,奴材隻是心急一些,想快點做大官,好孝敬大師。”
老僧聽了韓希文的奉承話,暗笑,他看透了他的心思,平時公子哥當貫了,凡事都不願費心,隻等別人給他籌劃好,他這樣的性格必須改變過來。
老僧麵容一板,目射威嚴,冷聲說:“韓希文,半年之內你要官升三級,如達不到老夫的要求,老夫會把你打回原形,讓你的下半生都在牢獄裏度過。至於如何升官,要靠你自已算計,老夫一點主意也不會給你拿。”
韓希文心中一寒,這下訴苦可找錯人了,這老和尚根本不是普渡眾生的大善人,他是催命判官。這老和尚可惹不起,他說到做到,他能把他送上仕途,也能抹殺掉他的功名,想想監牢的中的陰暗,那是無論如也不能享受的事情。
韓希文額上冒汗,趕緊磕頭:“大師放心,奴材肯定會盡力往上爬,絕不辜負大師的厚望。”
“老夫隻看結果,不聽你的廢話。”老僧喚一人進來,“霍震,你以後就跟隨韓希文,保護他的安危,監督他的行蹤,凡發現他做事不力,不思進取,就替老夫重重處罰,如發現他敢違背老夫的命令,格殺無論!”
聽到“格殺無論”四個字,韓希文嚇得冷汗直流。
“霍震尊命。”一位黑衣男子鬼影似的出現在韓希文身後。
韓希文偷偷一看,發覺霍震正是上次阻止他偷跑的男子,也是協助他偷取八卦石的高手,他臉上的燙傷已經痊愈,留下滿臉麻子,相貌更加恐怖。
完了,完了,有個可怕的高手陰魂不散的跟在身邊,以後想搞些小動作也難做了,韓希文心中瓦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