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長爺爺,您也看到了,如今我爹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們這一家弱勢可如何自處?本想著有二叔一家和奶奶幫襯,大家都是親人,可是沒想到我二叔之前連自己侄女一家的救命錢都......”
駱淩嫣說著就朝裏長跪下,“求裏長爺爺為我們做主,今天我們駱家大房要斷了這份情!自此以後我們各不相幹!”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裏長看著眼前女孩的樣子,後背直挺,眼裏絲毫沒有畏懼,全然都是果決,有心想要勸勸,卻沒有想到跟讓他震驚的還在後麵。
“裏長大人,如今我爹爹不在,我是駱家長房的長子,過了年便是十四歲了,也算得上這個家的半個頂梁柱,能為我大房做個主了,現在我就代表長房,自請將長房一家從家譜中除名,自此以後我們各不幹!”
駱子軒說完便對著裏長重重扣了一個響頭,這話說完不說是其他村民和裏長,就連駱淩嫣都驚呆了!
“還望裏長答應!”駱子軒眼瞧著姐姐一個女孩,卻為了家裏要拋頭露麵不說,還和路氏這樣的潑婦打擂台,他心地不壞,卻也不是那愚忠愚孝之輩。
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卻也能分得清是非對錯。
雖然知道這樣自請從家譜除名,也許會受到指責,甚至以後沒有家族倚靠,可駱子軒也不是傻的,這樣的家族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好的了,倚靠根本就是指望不上,更何況二叔一家也並非是那有骨氣的人。
“你個孽障,說,是誰叫你這樣說的?好啊。”洪氏聽到駱子軒的話氣的跳腳,“你說,你是不是你?一定是你,你個不要臉的昌婦,我家誌剛怎麼就這麼可憐,娶了你這麼個東西?啊?”
洪氏看著旁邊臉色蒼白,身形瘦弱的程氏,恍然間就像是明白了什麼,指著鼻子就罵。“怎麼的?現在看我兒子死了,就惦記著怎麼過舒坦了?不想孝敬我了?”
“洪氏,我之前敬你是我奶奶,是我長輩,但你不要得寸進尺,罵我可以,但是你還罵我娘詛咒我爹爹?奶奶你怎麼就知道我爹爹是沒了?難不成這就是你心裏陰私的想法,可是想要賣了我們姐弟幾個換了銀子,再占我家產?”
駱淩嫣看著眼前的老刁婆,狠狠的下了一劑猛藥。
既然今天已經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就沒有回頭路,隻能硬著頭皮往上頂,如今隻能來個重錘,讓裏長下個決斷了。
裏長本來也有心再勸勸,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無奈歎息一聲,這也怨不旁人,好好的家,有洪氏和路氏兩個攪事精在,早晚也散了。
“行了!”裏長上前一步,攔在駱淩嫣和洪氏中間,“既然這樣,那我就做一次這個壞人家庭的,正弘去寫份除名書,今日我便當一個見證人!”
裏長小兒子正弘趕忙回家去,寫了三份,押了裏長,駱子軒的手印,可洪氏卻不罷休,“憑什麼?我不同意,我不押!”
“奶奶,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你可要知道,朝廷的規章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寫著,禁止私下人口交易!就憑你和二嬸將我私自賣給人做小,
我就可以去衙門告你,現在離裏長爺爺還念著舊情,我也是不願你受那鞭撻皮肉之苦,才選擇如今這個方式,既然你不同意,那也怪不得我無情,我們官府見!”
駱淩嫣說完作勢要走,不想要在聽任何解釋,浪費時間。
“站住!我們同意!”出聲的卻是路氏,“娘,你就押吧,總比被抓去官府的強,進去容易出來難,再加上咱們也不虧,還白的了二十兩銀子呢!”
路氏也是個會拍馬屁的,這時候九就給洪氏一個台階下。
洪氏本來就發怵,剛剛嘴硬不過是因為不想落了麵子。
現在路氏的話正好說在了自己的心坎上,越想越覺得路氏是個好的,比起那個就會裝柔弱勾引男人的程氏好多了。
但這樣又覺得是不甘心,便宜了大房,“既然想除名,那也是要交三兩銀子吧,就當是以後贍養我的錢!”洪氏暗自欣喜 。
“正弘押著她畫!”縱然是經曆的看到的相對多一些的裏長,也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見到這麼沒臉沒皮,不知好歹的人。
王正弘讀過書,但是農村家的孩子,哪個手上沒點子力氣,洪氏被捏著手指在紙上押了手印。
裏長這麼做也 是有私心的,瞧著駱誌軍家的幾個孩子,兩個小一點的不說,就這三個大的,定是有出息的,尤其是大丫頭,雖然毀了容,但一看就是有大造化的,現在照顧一點也許.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