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兒肯幫她,也是想著她或許能夠成為島主夫人,說不定就能幫到她了。
若是以前,杜春陽說不定就領情了。但是……
第二日一大早,便又開始了趕路,直至天色昏暗方才停下。日複一日,十天後,一隊人馬步入了奉城城門。
“老爺,”先前從林府回去傳信兒的隨從杜雲跟了上來,“公子目前應還是在林府養傷,您看咱們是現在就過去麼?”
“去。”杜行之頓了頓,點頭道。
杜雲應了聲,又通知了車夫,一行人便直直朝著林府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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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老爺和夫人小姐就快到了。”瞧著窗邊身形單薄的男子,杜若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
幾日前,杜義鵬醒來過一次,但是醒來不久就有昏睡過去,直到前日方才徹底清醒。
“爹娘來了?”杜義鵬手一頓,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既是如此,那我先去給林大夫說一聲。”
“這……”杜若笑容微苦,心裏暗道林大夫說不得不會同意呢。
杜義鵬說了聲,便提步朝外走。他剛受了傷, 有些怕寒,便加了身墨色繡暗紋的毛邊大氅,長身玉立,風姿卓然。
駱淩嫣正在院子裏與瑾兒玩耍,眼角餘光瞥見從對麵踱步而出的身影。
她愣了愣,半晌反應過來,粉色的唇張開略帶驚愕的弧度,“杜公子?你不是剛好一點嗎,怎麼就出來吹風了?”
杜義鵬溫和一笑,眼眸有些深色,流轉間又隨即恢複如常,“無妨,有點事要去跟林大夫說一說。”
駱淩嫣哦了聲,點點頭不開腔了。
她眼睛眨了眨,看著杜義鵬,意思是既然如此你怎麼還不走?
杜義鵬又是一笑,方轉身離去。
駱淩嫣略有些怔然的望著他的背影,記得杜義鵬剛來的時候沒帶什麼行李,但是眼下卻是一件連著一件的衣裳,她都有些羨慕了。
袖擺被人用力扯了扯,瑾兒嘟嘴有些不高興的問,“仙女姐姐,你幹嘛一直看他啊,咱們一起下棋不好麼?”
“好!”駱淩嫣笑了,繼續垂首與瑾兒下著五子棋。
倏地,她臉上的笑意一僵,憤憤道,“這步棋不算不算,我剛剛走神了,重新下。”
原來棋盤上瑾兒的棋已經連成了四個子,而駱淩嫣的棋卻是被堵死了……
瑾兒癟癟嘴,仙女姐姐都已經重新下了好幾步了!不過為了繼續有人陪自己玩,瑾兒妥協了,“好吧,隻準退一步哈。”
駱淩嫣點點頭,不到一刻鍾時間院子裏又傳出她憤憤的聲音,“這一步也不算,你故意誤導我!”
瑾兒,“……”
頭頂上的大樹搖晃了幾下,隨即傳出幾聲悶笑聲。宋澤韜原本是來打個盹兒,結果就被駱淩嫣憤憤不平的聲音給吵醒了。
她自己下的不好,卻每次都嚷著是別人的錯,說的話乍然聽起來還蠻有道理……
正準備跳下去,宋澤韜一頓,倏地注意到院子外圍的一片褚色衣角。
宋澤韜止住動作,伸手打了個嗬欠在下麵喧鬧的聲音中闔上了眼簾。
駱淩嫣再一次成功的悔了棋,瞄了眼小臉委屈巴巴的瑾兒,她不由得有些愧疚,試探道,“要不……咱們重新來一把吧?這一局不算?”
瑾兒哼一聲,搖頭說不要。
見此,駱淩嫣不由得有些遺憾,頭疼的看著快要布滿棋盤的棋子。
正想著該怎麼落子,一道清涼涼泛著冷意的嗓音從上麵傳了下來,“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們這般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駱淩嫣抬頭去看,就見到墨旭嘯寒著一張俊臉站在自己身後。
她幾乎快被氣笑了,挑釁道,“關你什麼事,我和瑾兒怎樣與你無關好不好。”
瞧一眼滿臉稚氣的瑾兒,駱淩嫣心裏白眼都快翻上了天,說什麼男女七歲不同席,她陪自己喜歡的小孩玩玩都不行?
“就是,你自己沒人陪你玩,就來找我們的茬。”瑾兒火上澆油的附和。
眼睜睜看著墨旭嘯臉色越來越黑,有些陰影的駱淩嫣嚇得咽咽唾沫。
臨了她又覺得不對,她和墨旭嘯都已經鬧翻了,作甚還要怕他?而且她和誰一起玩關他什麼事?
想著,駱淩嫣縮著的脖子又挺了起來。
墨旭嘯沒理她,眼眸一沉,“林老讓你去背醫書,你背了麼?”
瑾兒囂張的模樣一頓,腦海裏立即冒出了他師傅那張火冒三丈的臉。
掙紮片刻,瑾兒灰溜溜的起身與駱淩嫣告辭,“仙女姐姐,我先去應付完我師傅再回來,咱們到時候還一起下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