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莊麗,這會,她又是待在自己的小院子裏繡花的吧?
甩了甩頭,勉強將念頭拋了出去。
這一次,駱淩嫣一家又是全家出動。一家子都奔著粟城去了。
照例是先去集市裏將曬幹的溪魚和蘑菇給賣了,又去東大街的方氏首飾鋪交了絹花。
“駱家妹子,可是許久都沒見著你來了。”徐氏手上的繡帕搖了搖,滿臉含笑。
她的絹花生意做出了些許名堂,駱家送來的絹花卻是越來越少了。徐氏不由得有些心急了。
駱淩嫣笑笑,搖頭道,“最近有些瑣事耽擱了,姐姐這生意都還不錯吧?”
方才進來的時候,駱淩嫣就瞧著方氏首飾鋪的生意可比周邊的幾家好得多。
“是不錯,”徐氏麵上不由露出苦笑的表情,她思忖片刻道,“妹妹,你家這絹花能否多做一些過來?”
“徐姐姐,絹花都得手工慢慢來的,哪能說快就快的。”駱淩嫣委婉道。
徐氏聞言心裏不虞,但麵上卻沒有露出來,隻笑著開玩笑說,“妹妹,你這一次二次的,若是再送得少一些,可不是讓我沒生意可做嗎?”
“哪能啊,姐姐的生意好著呢。”駱淩嫣笑笑,拿著銀子收好,起身道,“姐姐,我娘她們看在門口等著,淩嫣就先告辭,祝姐姐生意興隆。”
徐氏隻好起身相送,等人走遠,她臉色就瞬間沉了下來。
一旁的賬房模樣的人走到她身邊,小聲開口,“掌櫃的,怎麼樣,那駱家人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徐氏沒好氣的開口,斥道,“做你的事去,駱家人連著銀子也不想多賺,我可不想再去賠笑臉!”
賬房挑眉,他生得瘦瘦弱弱,這表情就沒能襯出幾分的瀟灑來,隻顯得有些猥瑣。
“既然這樣,咱們不如直接將手藝偷過來,那絹花不就是完全屬於我們的了嗎?”
徐氏聞言怒意更甚,當她沒想到這些嗎?她早叫人拆了好幾朵的絹花,但是一點也沒能學會做法。
絹花浪費一朵少一朵,徐氏既心疼絹花,又氣得咬牙。
不過絹花也不是白浪費的,先前最便宜的絹花徐氏倒是讓人研究了出來,隻不過布匹都是精貴的東西。
縱使知道那布料隻需要火燎就好,可做的工人還是心疼得直抖手。
“行了,下次再說吧。”徐氏擺手道。
賬房不甘,眼神變了變,幽幽的盯著門口,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廂,駱淩嫣賣了絹花,收了銀子也不如往常的高興,反而有些鬱悶了。
“煙兒,你怎麼了?”程氏率先發現了女兒的不對勁,趁著駱子軒帶著弟妹去買糖葫蘆的功夫,開口問道。
程氏心細,打從駱淩嫣一回來,心裏就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煙兒願意趕著夜路回來,該不會是在島主府吃了些苦頭吧?
“我覺得,咱們家跟首飾鋪的生意,要不就幹脆斷了吧?”駱淩嫣猶豫了一會,將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方才縱然是徐氏掩飾得再好,駱淩嫣也有些看了出來。她對於自己家不能添加數量是極其不滿意的。
駱淩嫣原打算給她說說物以稀為貴的概念,臨了卻沒說出來了。
既然徐氏不體諒她們,她也省得替她著想。
隻是……唉,駱淩嫣歎氣,這可是她第一次的合作夥伴呢,到時還是好聚好散的好。
“斷了?”程氏怔了怔,“幹嘛斷了呀?幾天就能有幾百文錢的入賬,怎麼不……”
程氏不明白,納悶的開口。
幾百文錢也算是不少了,原本一次集市絹花能賣一兩多。
但是駱子軒幾兄妹眼下白日裏惦記著要認字,又忙活著要去後山找蘑菇,平日裏也就程氏一直忙活著這個了。
“娘,咱們回家說吧。”身在鬧市,駱淩嫣道。
程氏聞言點點頭。
剛一說完,駱子軒就帶著弟妹回來了。駱嫻兒樂顛顛的拿著一大串糖葫蘆走在最前頭,她‘啊嗚’一口咬下了頂端的一顆山楂,滿意的砸吧著嘴。
駱淩嫣登時笑了起來,揉了揉駱嫻兒嘟起的小臉,“我們嫻兒又長胖了啊。”
“才莫有!”駱嫻兒含糊不清的反駁,雖然年紀小,但她可也有了些愛美的意識了呢。
正打鬧中,就見到一大群的家丁模樣的人大搖大擺的走過來。
領頭的一個推開擋在麵前的行人,冷聲道,“在哪呢?夫人說的可得把那人給帶回來。”
駱淩嫣皺了皺眉頭,暗道一句真是在哪都能碰見狐假虎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