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不遠處,杜春陽故作嬌俏的笑了笑,拿起案上擺放的一朵荷花,道,“衛姨娘,你瞧這一朵荷花,是不是跟你今日的打扮十足的相似?”
衛姨娘不明所以,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衣裳,她今日穿著了一襲粉白的錦裙,外麵罩一層淡紫色的紗衣。朱麵丹唇,粉膚烏發,俏生生的坐在那裏確實如同亭亭玉立般的荷花一樣顯眼。
“是又如何?”將這句話當成是奉承自己,衛姨娘略微倨傲的斜睥著身側的少女。
即使年紀比她小又如何,爺還不是看不上你。衛姨娘心中嗤笑。
“有感而發罷了,”杜春陽漫不經心的將荷花丟在了一邊,笑道,“衛姨娘,聽說你是老夫人的嫡親侄女?身體如此矜貴,為何要委屈自己做個姨娘?”
話音一落,兩人身邊的丫鬟都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嗬嗬……春陽妹妹可曾聽說過一句話,何為禍從口出?”衛姨娘氣得冷笑,她最恨的就是別人拿她的身份說事!
她願為妾那是她自己的事,即使是妾,在島主府上,難道除了自己的姑母還能有人越得過她去?
“不清楚。”杜春陽淡淡一笑,剝了個橘子吃了起來。
“小姐,別……”秋香看著杜春陽,欲言又止。她家小姐怎麼忽然明麵上跟島主府的衛姨娘對上了?
杜春陽隻在島主府上待了兩天的時間,可衛姨娘剛一見麵就將她給擠兌得麵紅耳赤。隨後每一次碰見,不是冷嘲熱諷,就是話裏帶話。
可把杜春陽氣得夠嗆,她口才沒有衛姨娘好,想了兩天才想出個這麼個主意才嘲諷衛姨娘。
像荷花又如何,摘下來還不是供人賞摘的命。更何況,姨娘而已,以色侍人到底是不長久的。
兩女心中都不如意,旁邊言笑晏晏,這廂卻是如同寒冬臘月。
“姨娘,島主回來了!”玲瓏驚呼一聲,湊到衛姨娘耳邊小聲說道。
“什麼?”衛姨娘站起身來,一打眼就瞧見了人群中騎得棗紅色駿馬的男人。
墨旭嘯剛從街道上趕過來,他與駱淩嫣分別後原本不打算過來。可一想到自己的母親還在這邊,想了想還是來了。
“爺!”衛姨娘嬌呼一聲,瞬間迎了上去,她撲倒墨旭嘯近前語氣哀怨道,“爺你怎麼才來啊,我和姑母都等你許久了。”
見到這一幕,杜春陽手指捏緊,恨恨的咬牙,別過頭。
秋香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可憐她的小姐喲,喜歡上一個人還得看著心上人與其他女子熱絡。轉念想到這世間的男子大部分都是如此,秋香隻得在心裏悄聲歎了口氣。
“我有事,母親還未離開?”墨旭嘯下馬,冷冰冰的開口,烈日下,他的語氣還是能帶給人一股子涼氣。
“沒有啊,姑母還在上麵的,爺。”衛姨娘嬌羞的出聲,伸手試圖去拉住墨旭嘯的大掌。
墨旭嘯擰了擰眉,不著痕跡的避開了,“衛丹薇,注意場合。我帶母親離去,你若是還想待在這裏,就讓護衛留著陪著你吧。”
說著,他就龍行虎步的朝著上麵走去。
墨母耐不住熱,此時已是麵色微白。
“母親,您身體不適,不如讓兒子先送你回去吧?”墨旭嘯皺起劍眉,上前行禮道。
墨母無奈的頷首,朝身邊的謝氏歉意的笑了笑。她這個兒子嘴裏說著詢問的話,下一刻卻示意丫鬟扶著自己起身了。
謝氏鬆了口氣,“墨夫人身體不適,早該離去的了。我府上還有一滋補身體的靈芝,改日就讓人給墨夫人送去。”
謝絕了謝氏的好意,墨旭嘯就帶著墨母離開了。
衛姨娘腳步慢了半拍,眼睜睜的看著墨母上了馬車,墨旭嘯騎上馬,然後即刻啟程。
“姨娘,要不,我們也馬上跟上去吧?”不敢多看此時衛姨娘漆黑的臉色,玲瓏小聲說道。
“喲,我還以為某人多得寵呢。結果還不是不被島主放在心上。”杜春陽剛心裏還堵得慌,現見到這一幕,立刻展開笑言曼聲道。
衛姨娘還說什麼和島主青梅竹馬,結果回島上的時候還不是被忘掉了?
明知道不應該,杜春陽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衛姨娘眼眸幽深的看了杜春陽一眼,嗤笑,“姑母剛才就已經派人通知我了,是我自己貪念龍舟舞的新奇,才慢了一步。”
杜春陽笑容凝滯,強笑道,“哦,是麼?那看來是我誤會了。”
她光想著島主的態度,卻忘了衛姨娘還有一個大靠山--墨母。